好半晌，鏡子裏的姑娘點點頭：“好。”
“老周呢？”聞歡拉開車門坐進去，拉過安全帶扣上，抬頭，撞進陳清河幽黑的眼睛。
她視線一縮，偏頭不再看他，陳清河也沒在意，反正時間有的是，可以慢慢來。
他回答說：“今天沒事兒，他提前下班了。”
“哦。”聞歡點頭，然後不再說話。
車到了紅綠燈的位置右轉，聞歡一愣，這不是回家的路，她轉頭問：“我們去哪兒？”
“去吃飯。”陳清河大手旋轉方向盤，一邊看著車旁的鏡子，一邊淡淡說，“我順便也給王嫂放了個假。”
轉彎過後，他抬頭看著吃驚的聞歡，彎唇：“聞歡，現在，隻剩下咱們兩個了。”
一臉懵逼的聞歡：？？？
什麼鬼？
陳清河這一臉發了春的表情是什麼情況？
聞歡摸不著頭腦，陳清河帶她到了一家熟悉的餐廳，上次來的時候，陳清河給她求婚，她半路跑了，兩個人鬧的不愉快，這次——
聞歡有點慫了，她幹笑了兩聲，回頭問他：“你不會又包了一層宴會廳吧？”
陳清河一愣，也自嘲一笑，搖頭：“沒有，連包間都沒有，就在大廳裏吃。”
“那行。”聞歡放心了，點點頭，“走吧。”
……
這家菜確實不錯，但是聞歡緊張，上次沒吃到，這次也沒怎麼吃。
倒是陳清河慢條斯理吃的不亦樂乎，吃的差不離了，他抬頭給聞歡說：“對了。”
他摸出手機，打開相冊遞給她：“這是小劉找的場地，花園教堂都有，你看看喜歡哪裏，如果都不喜歡也不要緊，你告訴我想要什麼樣子的，我讓他們去安排。”
聞歡一愣，接過手機滑了兩下，撓撓頭：“這是……？”
“訂婚場地。”陳清河不急不緩，“我想了下，你現在還在上學，結婚不合適，先訂婚吧，年底訂婚，結婚的事等到你畢業再說……”
“不是你等等。”聞歡攔住他，怎麼回事兒呢，這個破地方，就離不開結婚了嗎？
她無語：“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結婚了？”
陳清河一愣，放下筷子：“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聞歡想也沒想，拒絕：“不想。”
陳清河追擊：“你不喜歡我嗎？”
“我當然……”聞歡頓了一頓，搖頭，壓低聲音說，“喜不喜歡什麼的，重要嗎？”
“反正你也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
聞歡愣住，她抬頭，看著對麵似乎是已經臉紅的陳清河，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咳。”陳清河輕咳一下，碰碰鼻尖，緩了一會兒，才注視她的雙眼，“我說我喜歡你。”
“聞歡，我喜歡你。”
“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可能是你一遍遍告訴我你喜歡我的時候，可能是你跑走離開我的時候，也可能是那天我在洗手間抱你的時候。”
“我不知道……”陳清河搖頭，從來沒說過這種話，他本以為會很難說出口，沒想到，開了個口，後麵的話都好說了。
“聞歡我不知道。”他有點激動，眼睛亮亮的，“我不知道我是從哪一秒開始喜歡上你的，但是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很喜歡很喜歡你了，我想過控製，我……”
陳清河舔了下唇：“我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對不起，但我是真的喜歡你，聞歡，我真的很喜歡你。”
他抬起頭，湛黑色眼睛注視她：“我喜歡你，嫁給我好嗎？”
……
聞歡發怔。
她不是沒想過陳清河可能已經喜歡上她了，但是她沒想到，陳清河會一下子說這麼多。
她舔了舔唇角，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不是你等等，我緩緩。”
聞歡縷了下他說的話：“你說你喜歡我？”
“是。”陳清河點頭，雙眼明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嗯。”陳清河還是點頭。
聞歡挑眉：“你想娶我？”
“是，聞歡，我想娶你，你可以……”
“你先別說話。”聞歡心跳的飛快，她又喝了水壓了壓，陳清河果然不再說話，聞歡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她抬頭，同樣注視著陳清河急切的雙眼，淡淡說：“不可以。”
“陳清河，我不想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