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了國公府,又逛遍了東西兩市,沈安回家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落山了。
這人一閑下來,饑餓感便開始浮現。財迷生風的小廝阿錢,心滿意足的拿到了錢,自然是眉開眼笑,屁顛屁顛的去做飯。
雖說他的廚藝不佳,可對付一頓飯還是富富有餘的。沈安呢,其實根本不喜歡吃他做的飯,奈何他自己累的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隻能湊合了。
現在要是有一盤香噴噴的蛋炒飯就好了,問題是,這樣東西也隻有他自己會做,阿錢是絕對沒指望的。
能有口熱乎的就不錯了。
就在沈安唉唉歎氣的時候,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訪客,再次抵達,隻要一看到他的那張大臉,沈安的腦袋就疼的要命。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房家二郎,房遺愛。
這位準駙馬,自從確定了路線,就天天呆在家裏,連房府的大門都懶得出來。
所以,要不是有要緊的事,他根本不會跑到沈府來。
他這一來,沈安剛有些鬆懈的神經就重新擰緊,等著他的壞消息。
他帶來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沈安早就有經驗了。
“沈郎,你的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像吞了黑炭一樣。”
房二端起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對沈安的待客不周,倒是不在意。
“海口都吹出去了,就怕到時候做出來的東西,不能讓陛下滿意。”麵對房二,沈安倒是難得的說了實話。
人都是要有朋友的,在大唐混到現在,看來看去也就隻有房二還算是個滿意的人選。
“誒,我看你也不必太緊張,陛下的脾氣我了解,這些年在他的麵前,我也沒少惹禍,可每次陛下都會原諒。”
“在陛下的眼裏,我們都是娃娃,他不會真的和我們較真的,你隻要好好動腦筋,做出點新鮮的玩意,逗他高興就行了。”
嘿,他還真是想得開。
怪不得天天嘻嘻哈哈的,好像沒有煩心事一樣。
“你也不必安慰我了,以後我可真是要小心行事了。”
“不過,那天在甘露殿,那些話真是晉王殿下讓你說的?”這些日子房遺愛一直都在想著這件事,可一直都顧忌著沈安的情緒,沒有說出口。
這一下問出來,終於舒坦了。
“當然,那還有假!”
沈安以手撫心,就差對天發誓了。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了,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怎麼會主動觸這種黴頭,都是殿下的意思。”
“我隻是配合一下。”
“我猜也是。”房二笑道:“不過,我勸你以後這樣的話還是少說為妙,在其位謀其政,你又不是在朝堂上忙活的大臣,何必給自己找這種麻煩。”
隻這一句話,房二在沈安心裏的形象就瞬間高大起來,朋友指數也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相比李治,還是房二是個靠得住的朋友。
“知道,知道,這我都知道。”
“以後再也不會了,對了,你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哦,你別讓阿錢他們忙活了,他做的菜拿去喂狗,狗都不吃。快走,今天有宴席。”
“宴席?”
“什麼宴席,我也要去?”沈安連忙警惕起來,天上沒有免費的餡餅,房二的邀約,說不定就潛藏著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