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認為自己寫的東西,總是可以算作是詩,至少,當她把這個被他稱作是詩的東西,交給阿婆的時候,阿婆並沒有表示異議,還難得的誇獎了她幾句。
阿婆的文學功底,楊金金心中有數,老人家寫的一手的好文章,在中原的時候,也是可以被稱作女夫子的水平。
阿婆都沒說什麼,還說她寫的東西已經可以算作是詩文了,楊金金也就沒再多想,還以為自己的水平當真是一日千裏。
可現在,真到了走出宅院,坐到這賽場上,麵對她的對手,一個真真正正的文學好手的時候,她才看清楚,她和這些從小就飽讀詩書的小郎君的差距到底在哪裏。
越是著急就越是一個字都憋不出來,要是她本來就是個有貨的,坐在這小桌之前,麵對著自己的對手,痛恨的晉王李治,好歹她也能憋出幾個字的。
可是,她當真就是沒有多少墨水,以至於,本來還可以吭哧出來幾個字的水平,迅速退化,一瞬間,腦袋空空,居然一句也寫不上來。
這簡直是太好笑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她實在是太丟臉了。有的時候,稍稍抬眼就可以看到,李治抱著雙臂,耷拉著眼珠子,就等著看她的大作的神情。
那種神情充滿了嘲笑和輕蔑,就和那些湊在一起,一味的編排她的壞話的小郎君是一模一樣。
他們本來就是一樣的人,全都看不起她,輕視她,她早就知道。在李治的眼中,楊金金也成為了一個非常難得的觀摩對象。
你且瞧瞧她,一臉憤恨的模樣,筆杆握的死緊,咬牙切齒的,好像真的能寫出什麼鴻篇巨著似的。
實際上,除了幾個墨點,她就沒有寫出一個字來。不過是花為令牌,這有什麼難的。
照理說來,在李治這樣經常行令的人看來,沈安出的令牌已經是相當簡單了,絕對是在偏袒楊金金。
害怕她出醜,就沒有采用那些難的令牌,可是她呢,居然也還是一個字也寫不出。
真是令人驚歎,就這樣的水平,她也好意思和他硬扛,難道就因為,她馬術精湛,就根本不在乎這一場的輸贏了。
不可能!
她要真是這麼不在意,又怎麼會發愁成這副樣子。
不過,一想到賽馬的事項,李治的笑容也僵硬了,項目一換,他和楊金金的立場還不是一模一樣的。
他善騎馬嗎?
不擅長!
楊金金騎馬的水平如何?
當然是馬背上的好手了!
隻要一會一爬上馬背,他必定會輸的淒淒慘慘,完完全全。不過,程度也有不同,他的馬術雖然不精湛,可也不至於連馬都不會騎,像她似的,一句詩也寫不出。
所以,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給楊金金一個機會,提醒她,實在是寫不出就不要再勉強了,直接認輸不是很容易嗎?
再者,她不是還有拿手好戲,賽馬嗎?
實在不成一人贏一局,也不見得是不可以接受的結局,唯是楊金金,冷著一張臉,完全不開竅。
看看她這副執拗的樣子,其實,她人生的也嬌俏,絕對是有幾分顏色的,隻要能捏著嗓子,嫩嫩的撒個嬌,保準在場的所有小郎君,也不會再刁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