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佑的任性妄為也給陰弘智創造了新的困難,他就是想通風報信都不成。
總不能說,你哥哥要進宮,親手把你結果了吧。李治也不是糊塗人,恐怕是不會相信的。
再者,李佑吹得天花亂墜,可到時候,他會不會真的動手也還是說不準的事情。
他今天喝的酩酊大醉,明天說不定就起不來,還妄稱去傷害李治哩,恐怕可能性不大。
不過,辦法似乎也不是沒有。
因為李佑即將出藩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齊王府,小廝婢女們不是去忙著自己的一大堆事情,就是去收拾細軟了。
至少,李佑出京也會帶一部分人走的,不會獨身一人啟程。
於是,大殿之中,也沒有其他人,陰弘智幹脆席地而坐,一邊看著李佑的蠢臉,一邊想靈感。
現在看來,是一定要拋開他,自己保命了。
不過,投誠一定要做的很巧妙,既能夠把消息成功傳遞出去,又不能引起太子甚至是陛下的反感。
畢竟,以前的他和李佑的捆綁實在是太厲害了,朝廷上沒有人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一夥的。
現在他跳出來,想要給別人通風報信,也得看人家願不願意接受,一旦操作不慎,或許還有可能給自己惹一身騷。
不過,說到傳遞消息,他倒是有了一個好人選。
翌日,正在自家忙活炸彈作坊一幹事宜,統計炸彈數量的沈安,忙的腳不沾地。
李世民還要下旨,調撥將士跟著他學習,雖然這些學生並不見得願意跟著他學,可還是會露麵的。
為了能把他們都征服,沈安也拿出了看家本事,仔細的將炸彈使用的方法,進行了彙總。
眼看各項工作就要開始步入正軌,他卻接到了太子李治的傳令。要求他把所有需要做的事情都整理清楚,先到東宮和他彙報。
這個李治,真是會添亂,事情都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作坊也已經從東宮搬出來了,為什麼還要讓他進宮彙報。
他不覺得,這很多餘嗎?
還是說,別人都急的火上房,他卻一點也不著急?
難不成,他是在為作坊搬離而感到憤憤不平,所以就使勁折騰他這個小可憐?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他完全幹得出來這樣的事。
沒辦法,隻有從命了,誰讓人家是太子呢?
你還能說不行?
好在,學徒的再教育工作,他已經全權委托給了尉遲赫,這孩子辦事穩妥,他十分放心。
在他的主持下,炸彈成品源源不斷的被製作出來,片刻也沒有耽擱。而他沈安,儼然一副作坊高級官員的姿態。
成為了溝通朝廷和皇宮的重要紐帶。
尉遲赫也曾經多次拍著他的肩膀,讓他幹好這份工作,多多為作坊爭取支持。
就在他即將上路的時候,院子裏忽然響起了噠噠幾聲。
那聲音脆脆的,隻幾聲就聽不到了。
就連院子裏的學徒都沒有絲毫察覺,隻有已經走到門口處的他才略微捕捉到了一些。
這是什麼聲音?
聽起來有些怪,照理說,李治催的急,他是不能多做停留的,可他還是頓住了腳。
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