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地別扭和心事,在他早上不告而辭後變得更加煩躁不安。
但這一切的胡思亂想,在看到滿屏的新聞播報後都平息了下來。我捅的簍子總是要有人來填啊。
新聞上說發現本市村莊內隱藏了一個仿製藥品窩點,他們仿製的藥物十分高明,不是大牌,不是貴重藥物,又多帶生活保健療效的大眾低價藥物。
這樣的藥品,即使有人發生是假的,也隻會覺得幾塊錢的事,沒有必要自找麻煩而不報警,所以曝光率非常低。
但他們供應的貨源之廣,絕對不是小門小廠可以一手製造的。所以所有的關注點都轉移到了視頻出來時爆料的張閑的明合公司。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自然給公家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畢竟是仿製藥物,就算沒有什麼害處,那也救不活人,況且理論上說,這個罪名可不算小。
所以第二天,公家發出了專組檢查的通知,封鎖了所有的消息,但是媒體全數湧到了明合。
在此期間,傳恒一定跟張閑透露了不少有意合作拿下藺氏皮革的想法,所以明合的態度十分強硬,此事跟自己絕對無關,一來而去,張閑身邊的那些合作圈子,算是被他全數得罪遍了。
這樣一來,張閑離他總叛親離,一無所有也不遠了。我莫名覺得暗爽,以前總覺得是假手於人,心裏不夠舒坦,但什麼時候有了這個心裏變化,我也說不清楚。
可惜人總是不能太過得意,這一得意,日子就沒發消停。
高興了大概兩個星期不到,家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張閑的媽媽拎了大包小包的箱子籃子,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來了。
那架勢看得我們一家直楞眼,她們倒是非常淡然自得,進屋把東西一擱。就往沙發一坐,手指著我使喚
“繞,趕緊給你大姑姐倒杯水去!”
我還沒接話呢,那女的哈哈一笑說道:“別介,別介,我自己來,自己來,都是一家人,不講究這個!”
說著抬起我桌上的小瓷杯仰頭就喝,我看得火冒三丈,冷漠問道:“你們來這幹什麼呢?”
張閑媽媽抓了桌上一個蘋果啃了一口說道:“瞅瞅,啥也不懂。你看你都六個多月了,我們還不來教教你,照顧照顧著?”
要是以前我肯定要抓狂叫罵,現在卻學了藺揚高雅冷漠的一麵,淡淡然往她對麵一坐,冷漠說道:阿姨,我敬你年紀大,難聽的我就不說了,我跟張閑都離婚半年多了,哦不對,離婚九個多月了吧,您這一出是想幹嘛?”
張閑媽媽臉色瞬間一邊,尷尬的望了一眼旁邊的女人,這才笑著說道:“繞啊,那離婚證能辦,結婚證不也能辦嗎?左右一張紙而已。”
“再說了,你真就這麼狠心,想讓我大孫子生下來就沒有爹?我瞧著你也是舍不得,你們家離了我家張閑能過成什麼樣?他也說過了,錢他不在乎,隻要孫兒健健康康的,養著你們也沒什麼問題!”
那女人也接話道:“就是就是,張閑這是長本事了,你們家是修了幾世好福氣,才找到他!”
兩人又吃又喝,根本沒理會我們一家三口鐵青的臉。我知道跟這些講道理是沒有用的,找警察隻會越鬧越亂。
還在想辦法,就聽張閑媽說道:“行了行了,我們今天來是有正事要做的,她大姑姐,看你的!”
女人一聽,笑得眼睛眯了一縫,從蛇皮口袋裏掏出一隻健壯的母雞,二話不說就把雞脖子擰了,拎脖頸噴血的雞四處亂灑,嘴裏還亂起八糟念著什麼大神降臨,護佑平安之類。
弄完往地上一坐,一連打了好幾個誇張的冷顫。翻著白眼念道:“八仙神羅顯靈通,保我張家傳人平安聰慧,若有妖魔鬼怪不長眼,便用太祖皇特此砍刀,砍得你們修不了道,成不了佛,我砍砍砍......”
說著又一個猛紮起來,揮著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在空氣裏砍來砍去。
我爸媽都是知識分子,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看得直接都呆了,隻能緊緊跟我站在一起,就怕兩神經病傷著我。
看著這她們這麼折騰,我媽有些忍不住了,輕輕扯了扯我說道:“要不給你領導打個電話!”
我爸一吹胡子說道:“不成,這麼雞毛蒜皮子的事要麻煩人家,往後怎麼騙他來當女婿?”
我一臉黑線,本想說我爸還挺通事理,可這後半句就淡定不了了。他們以為藺揚就是一個公司的老板,還不知道我們身份有多懸殊。
剛想說解釋一下,就聽我爸一聲怒吼衝了上去,一把就把拿著菜刀在哪兒轉啊轉的大姑姐推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