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走,我跟芃芃心知肚明,朝她一仰頭道:“溫知言怎麼回事?”
芃芃有些扭捏,過來拉了我的手說道:“小饒,你別怪溫知言,其實正常人都會這樣想,我得知這個情況的時候,也覺得既然你舍不得,那老天讓這個孩子沒了,你就可以開始有全新的生活。”
“這跟溫知言有什麼關係?我覺得他怪怪的!”
芃芃看我是真不明白,白了我一眼說道:“你進手術室前,溫知言安慰你,意思說這個孩子不完美,有張閑的汙點,想讓你不必在意。但藺總做的截然不同,他已經愧疚了好幾天了。”
說完也是一臉傷感,搖了搖我的手說:“其實他也可憐,昨天半夜我睡不著去打水,竟然看到他在溫室窗口站著,見我過去,跟我說:”這麼可愛的孩子,我怎麼會詛咒她呢?”
想了想又說:”也或許,他覺得他沒有藺揚愛你,自尊受挫了吧!”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沉默了一陣,才問她:“那藺揚住在那裏?他好些了嗎?”
芃芃當即笑道:“他在十三樓骨科,醫生好像認識他,一天隻讓他下樓一次。說實話,他也可憐,住了這麼久,家裏沒有一個人來。”
“是沒有通知吧?不然那些人做假也得來看看的,而且他一點放了消息,肯定就回醫療中心了!”
我本來隻是理智推斷,芃芃卻大喊起來:“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回去就更不方便來看你了,哎喲喲,還有點小浪漫呢!”
說得我直想笑,又觀察了觀察了自己,除了腳上包的跟木乃伊似得,肚子上綁了緊身繃帶,其它也沒什麼。輕輕拉了拉芃芃的袖子說道:“芃芃,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嗎?”
芃芃噗嗤一笑,揮了揮手上的手機說道:“早就知道你不矜持了,我正給溫知言發短信,讓他拖住你媽!”
“為什麼要拖住我媽?”
她聽得直翻白眼,一邊過來幫我搬腿,一邊說道:“大小姐,雖然你睡了五六天,但現在也是月子期,醫生還沒來看過呢,想出去她們會同意。不過我是過來人了,當然懂得相思之苦..."
我往輪椅上半躺坐著,笑話她道:“你連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得的人,竟然敢說過來人,還了解相思之苦,你跟我說說有多苦!”
本是開玩笑的,卻見她臉色變了變,充滿哀傷不算,竟然還有些絕望。嚇了一跳,她卻又故意板著臉說道:“揭人不揭短,不帶你去了!”
心說這丫頭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但沒好開口,趕緊求饒。
進了電梯,就覺得自己呼吸乏力,有種快要暈厥過去的感覺,心跳也十分快,快到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好在立刻到了,門一開出去,感覺又好了些。芃芃低頭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道:“哎呀,又不是沒見過。搞這麼緊張幹嘛?”
我想肯定是他們說他全程陪著我保護我和孩子的時候,就確定想要跟他一輩子,這些心理活動他們不知道,但我清楚地不得了,才會這麼緊張的吧。
手心裏也都是濕汗,往蓋在身上的毯子上擦了幾次,都沒擦進。
見到芃芃推門,心又一次砰砰跳了起來。
他坐在套間的沙發上看書,一隻腿雖被平吊著。卻絲毫沒有影響他沉穩的氣質。穿得也是寬鬆的病號服,凝眉看著手中的文件,眼神專注,睫毛濃鬱,冒出青青胡渣的臉莫名充滿誘惑,想讓人不顧一切衝上去環住,抱住,探索那張帶了倔性的唇。
這一走神,人已經被推到跟前。他詫異將手中文件一放,不可思議的盯著我上下打量,半響才伸手抱我,不安說道:“你醒了?小饒?你醒了!”
頭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態的模樣,心裏更是激動急切。身體根本不滿簡單的擁抱,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吻我,吻我,快吻我。
興許這就是心心相印,下一秒,哪張溫熱的唇邊貼了過來,帶著抑製已久的瘋狂,探入,攪拌,深深吸允。
我渾身上下如同通了電流,連同腳趾都在顫栗,手卻自然的環住他,熱情回應。
這種回應似乎成了挑釁,他微微一喘,含了一片唇親親撕咬,摩擦,再慢慢吸食。我的心跳的如同炸雷,呼吸更是急促,渾身軟而無力,已知不妥,卻無法抽身,隻得仍由他的舌頭侵入霸道,而眼前的景像越來越晃,兩眼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從此以後,多了一個被人親到暈倒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