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言又輕輕一笑,眸子往我這邊掃了一眼,清清嗓子說道:“小饒,我以前考博士的同學邀請我去藏區支援,遠藏活動我想了很多年了,所以又要跟你們說再見了!”
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其實聽他主動放下,我心裏是高興的,但他這麼瘦瘦弱弱的樣子,當藏區高原去,不免也要擔心。但現在我們各處的位置,更不能多說一句,隻好低了頭不說話。
藺揚也聽出意思,不過溫知言人品好,相處了這麼久來,他雖然對我有意,也是本著公平競爭的方式。
所以他對他不算討厭,直言道:“援藏沒有這麼容易,我在那邊也有些工業組織,如果有事,可以找我!”
溫知言不知該說什麼,溫和笑了笑。
似乎再猶豫什麼,半響才抬頭說道:“這句話我以前也說過,希望以後不會再有機會說,照顧好小饒,否則我饒不了你!”
很少有人會對藺揚這樣口氣說話,他也不習慣,自然而然的皺了皺眉,牽得在場的人心裏開始發毛,才舒氣般笑了一聲
“放心吧,我不會讓別人再有機會!”
簡簡單單的對話勾得我鼻尖發酸,我宣布要跟張閑在一起的時候,溫知言也同樣嚴肅認真說過這話,誰能想到如今物是人非。
溫知言情緒不算好,說完告別的話,趁著接電話的功夫找借口走了。芃芃一個人靜靜坐在我的屋裏,半天不出一聲。
藺揚算有眼色,等剛子來送飯的時候,也說有事走了。
其實芃芃對溫知言多多少少透露出的感情,我不是看不出來,但位置尷尬,更不好插手。
而且我們三個一同長大,愛情還是親情確實不好區分。就想溫知言口口聲聲愛我,實際對待芃芃也是一樣嗬護有加,他們兩人要是能在一起,我是打心裏開心,但若不能,我也不能去摻和。
所以她不說話,我也靜坐著不說話。
一直到下午,她才仰頭叫了我一聲,喊了一聲又底下頭不語。
糾結得讓我心疼,無奈先開口說道:“芃芃,我先表個態啊,我對溫知言,絕對隻有發小的感情,而且據我觀察,他也是因為擔心我同情我才導致他覺得愛我。”
“你看,當初我找張閑,他心裏不舒服,那是因為他覺得張閑不行,但這次見了藺揚,雖然一時改變不了自己的心態,但做法是不一樣的。我覺得他對我們就想一起長大的親妹妹一樣,所以對於我們兩,你不要有什麼負擔!”
芃芃沒想到我說這麼直接,眼眶有些紅,悶頭不語。又過了一會,才抬頭說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的,但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對他動心!”
說完害羞的看了我一眼,又說道:“但是那次你被綁架,我們去醫院門口鬧事,他一直護著我不讓人踢到,我就覺得我是有些喜歡他的。”
我故意白了她一眼說道:“還不老實!”
芃芃這才放鬆下來,繼續說道:“小饒,我剛知道你離婚的時候,我就在想雖然溫知言跟你感情不明確,但他確確實實是個好人,而且一定會是個好爸爸,那個時候就算我覺得自己喜歡,也一定會讓給你的!”
一句話說得我鼻酸又心疼。這個世界上除了親媽,就是芃芃對我最好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忍了要流出來的眼淚
“傻!”|
芃芃也紅了眼睛,坐到我身邊說道:“小饒,我想陪他去援藏....可又擔心你!”
“我有什麼好擔心,芃芃,我覺得藺揚很好,每次見到他都能特別安心,我和星星都會很好的,你放心大膽的走!”
“誰擔心藺揚,我是擔心張閑,他媽沒了,王豔也跑了,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芃芃所說也是我擔心的地方,也是無奈一歎。
芃芃又問:“這次車禍肯定就是他弄得,你說他們一家怎麼都這麼心狠手辣?還好我們運氣好,他們也算是自作死受了!”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件事,我更覺得擔憂,藺揚說車禍的細節安排根本不可能是張閑做的,我覺得也是。
就算他手裏還有我們看不到的財力物力,但這麼細密的邏輯關係,和隔著幾層人脈都沒法交集的安排,怎麼都不可能是他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但怕說出來讓她擔心,隻好拍拍她道:“藺揚的能力比你想象中強太多了,張閑如果一直用這樣的非正常手段,他也會效仿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放心走吧!”
一個月後,芃芃和溫知言一起去了西藏,而我雖然出了月子,但因為骨裂的原因,還得靜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