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站在原地,不去看他們,思妮的叫聲很大,很浪。似乎故意在叫給她聽,向她示威恐嚇一般。宗政顏狠狠地折磨著身下的女人,享受著溫香軟玉,目光卻唯獨落在站在一旁的女子身上,那是一種極富有穿透力的目光,在那麼一刻,青夏甚至感覺到被淩辱的是自己。

纏綿妖魅的叫聲,那緊緊抓住床單的素手難耐地收緊,卻也敵不過橫亙在另外兩人之間,滿室奇妙的靜謐死寂。

那張純淨的麵孔如百合花般在夜裏靜靜盛放,散發出沒人能懂的憂鬱花香。仿佛一株亭亭玉立的水中白蓮,任憑世間如何烏煙瘴氣,它亦獨自開得芬芳璀璨。

青夏沒有聽從,這樣的屈辱即便是要殺了她,她也絕不可能完成。華麗的轉身,並無一絲猶疑,他的目光雖極其駭人,而她亦天生長了一身傲氣。

在思妮發出一聲瀕臨於死亡線上的申吟時,床畔的人已經走出門口,還體貼地關上門。他們要如何,已經與她無關了。

“去打掃房間而已,怎麼把自己弄成了一隻落湯雞?”泳池那邊沒什麼好清理的,夢兒早早收了工,聽說青夏果然被那個臭女人盯上了,夢兒一點也不在意,反正有人當替死鬼總比自己活受罪的好。

等到看見青夏濕淋淋的像是被人潑了水似的回來,夢兒的良心有小小的覺醒,關心備至地安慰:“她欺負你了?其實這種事情也不必放在心上,像她們那種人仗著得主人的寵,都把我們當牲口使,習慣幾次就好了。不過青夏啊——你說你不是自作自受嗎?當初主人那麼疼愛你,你不懂得珍惜,現在失去了才知道寶貴吧!”

青夏不知她是在安慰她還是在趁機奚落她,不過她已經很累,不想再和人打交道:“明天還要早起做事,我先回房休息了。”

夢兒道:“你還是趕緊洗澡換套衣服吧。別著涼了,明天找你做事又見不著人!”她關心的還是明天青夏能替她的班,去伺候那位難伺候的主子。

點點頭,“我知道。”隻是今晚逆了他的意,從房間裏逃出來,怕是追究起來,她也不會安生吧。

翌日一大早起來,青夏隻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渾身提不起力氣。外麵有人叫她,還是強掙著穿衣服出去了。打掃大廳清潔的時候,難得看見宗政顏早已坐在沙發上看早報,占據整幅牆的寬屏電視播放著今日財經。

印象中宗政顏總是很忙,像這樣早晨呆在家裏看報紙新聞的次數,幾乎是寥寥可數的吧。大廳裏還有幾個傭人幫忙一起打掃,因為有宗政顏在,每個人做事都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唯恐擾了他的清淨遭受懲罰。

青夏起初是拿著抹布勤勤擦拭地板,但是身子軟綿綿的,腦袋很重,勉強振作精神做事,突然手下沾到洗潔精往前一滑,整個人砰的一聲倒在地上,惹起一小陣驚呼:“青夏,你怎麼了?”

“沒事吧?”

青夏幾乎要暈倒過去,但是現在的時宜是很不合適的,擺擺手,她掙紮著從地上起來,看見所有人的動作都突然靜止了一般。

裎亮的皮鞋在大理石上敲響,一下兩下三下,刺激著人的心髒。不一會兒,宗政顏站在她們麵前,低眸看著匍匐在地上的人兒:“這裏有人要死了嗎?”他還真不是普通的毒舌。

“沒……沒有。”下人們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喘一聲。

“那就繼續幹活,我可不想養一群白拿工資的廢物!”宗政顏麵色極冷,一雙冰眸宛如浸在北冰洋中,沒有一絲人類的溫度。

青夏也趕緊爬起來,不想因為自己而拖累他人。可惜他似早已洞悉她心中所想,唇畔一揚,平淡無奇地道:“今天搞大掃除,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掃幹淨了。我不希望等我回來,還看見哪裏有一絲一毫的灰塵。否則,你們就等著回老家吧。”

他出門後,下人們一片怨聲載道。可是他們絕不敢說宗政顏半句不是,不異而同地看向青夏,那種不說出口的眼神責難反而更讓人難受。

青夏轉過臉,對著眾人鞠了一躬,平靜地說:“對不起,是我拖累你們了。不過放心吧,這個簍子是我自己捅出來的,就由我來解決。”

有人說:“你憑什麼解決?主人可從沒有對我們發過這麼大的脾氣,都是因為你不小心連累我們大家受罪!”

吳媽歎口氣:“沒辦法,今天隻有辛苦一點了。本來還想著回去看孫子的,誰想又出了這事……唉!”

這些人,以前都對她千好萬好,使勁的巴結她。沒想到自己沒落了,看到的就是這種嘴臉,青夏在心裏苦笑,道:“我剛才是認真的。你們還是照以前的任務做事,大掃除的事情交給我。到時就算主人要追究,我也會一力承擔下來,你們不用擔心會受到拖累。”也不再多說什麼,拿著抹布和水桶又開始埋頭苦幹,看來禍不單行,今天將是超級繁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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