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白醫師小女孩般嬌嗔一句。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說的是你的眼睛。”宗政顏依舊是不冷不熱,笑得很邪肆,挽著女人的柳腰,來到客廳中央,環顧四處,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不等他問起,白醫師伶俐地道:“下午時她醒了,臉色好了一點,也吃了一些東西。再調養調養,興許很快就能好。”

宗政顏點點頭:“你做得很好。”

“要不要去看看她?”白醫師天生就有一副善於察言觀色的本領,這是其他女人怎麼刻意去學去體會也學不會的。

果然宗政顏微微一笑:“都來這裏了,也好。”

白醫師自然心知肚明他來這裏的目的不是為了看她,要不然在她離開他之後,他怎麼一次也不曾親臨她的別墅?雖說這棟別墅以前還是他名下的,他幾乎從來不曾來過這兒,如今為了洛青夏那個丫頭,他倒是紆尊降貴了。

這更讓白醫師不敢小瞧了那個病懨懨的青夏,說不定,她以後會成為她翻身的踏腳石。

青夏早聽見下麵的動靜,聽到他們要上來看她,不禁暗暗一驚。急忙回到床上躺好,不知要如何麵對他,或者說她害怕他要帶她離開這裏,這樣她要逃走的機會就白白失去了。為了打消這個顧慮,也為了試探一下他的來意,青夏閉上眼睛,假裝還未醒來。

“不是說已經醒來了嗎?怎麼還在睡?”冷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

這個男人的脾氣說來就來,比三月裏西湖的天氣還要易變。白醫師感到冷汗涔涔,迫於他的強勢冷酷,喃喃道:“剛才還是醒著的……”

“你先出去。”宗政顏看也不看她,直接命令。

白醫師還想再解釋,可是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玩味,再看床上的人,臉色如此蒼白,頓時領悟到了什麼。

她自問是察言觀色的高手,在他身邊時更鍛煉好了這項本事,可是沒想到,任何細致入微的東西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是,主人。”溫順的答應,得體的後退,才是明哲保身的辦法。

“你再不睜開眼睛,以後也就不必了。”陰冷森寒的話語透著一股獨裁專製之氣,他說到做到,從來沒有人敢懷疑這一點。

青夏隻感覺渾身的細胞在一瞬間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她是怕他的,因為他的威嚴、他的地位、還有可以通天的權勢。她能看著他解決掉一條人命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自然也就想過有一天他厭倦她之後,會如何處置她。

為了活命,自由又算得了什麼?沒了命,還要自由幹什麼?洛青夏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場荒唐的謬論中,她掙脫不開這被人綁架了的命運,於是她就注定了淪喪在別人的股掌之間。

一個撲愣,她從床上爬起,直挺挺對著他跪下:“我錯了,主人。”

“我對你好,不是讓你用欺騙來報答我的。女人的小小伎倆,我還不知道嗎?青夏,你還太嫩,不適合玩弄心機!”宗政顏攫住她的下巴,狠狠捏著,她因為疼痛而淚水盈眶,卻倔強地不使它滑落眼角。

這股倔強的傲氣,幾年前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讓他為之瘋狂,為之賭博,可是後來他還是輸了,輸在他太低估了這個年紀如此小的女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