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宸湊近她,低聲道:“蘇夫人的事,你要怎麼管?說她中的毒是皇室之毒?你想過沒有,大長公主的毒藥哪來的?駙馬的死為何禦醫會查不出來?”
明染愣住,麵上震驚不已。
“大長公主的毒藥是皇上給的?”她目不轉睛看著他。
皇上為何要讓大長公主下毒給沈行?
難道那個看似謙謙君子的皇上,並非表麵看來起那般溫潤如玉。
“小姐,蘇小姐到了。”房外響起拂月的聲響。
明染順了順情緒,側首對著竹清點頭,示意她開門。
蘇沉心被青色鬥篷包裹著周身,由一名婆子攙扶著進屋,坐到明染一旁。
明染斜睨向蕭以宸,似乎在問你是不是該走了?
蕭以宸低頭喝茶,並不看對麵的兩名女子。
明染心間痛罵,咬牙切齒看著他。
“我答應你,暫且保密。”
蕭以宸咧嘴一笑,道:“本王餓了,這醉天樓已沒有空的雅間,所以就借借你此地。”
明染按耐下自己的怒火,一臉嫌棄看著他,果然還是以前那個不要臉的蕭以宸。
“吩咐小二,上招牌菜。”蕭以宸對著竹清吩咐道。
蘇沉心聽他自稱本王,虛弱的身子正欲起身行禮,被明染伸手按了下來。
“你身子可好了些?”明染拉著她硌骨的手,笑看著她。
蘇沉心低頭一笑,“不是什麼大病,承蒙明小姐惦記。”
明染見竹清剛出門去吩咐了小二,對著她道:“去樓下點醉天樓所有的招牌菜來,再要上兩壺太禧白。”
太禧白是醉天樓最貴的酒,一壺酒就能抵過一桌招牌菜。
吩咐完竹清,她又側首與蘇沉心敘話,完全似宸王為無物。
蕭以宸也不以為然,手肘放在桌上,側身看著窗外。
沒過多久,幾名小二魚貫入屋,將手裏冒著熱氣的佳肴放在桌上。
明染先前在府裏用過飯,所以一直給蘇沉心的碗裏夾。
蕭以宸自顧自的吃著,悠哉悠哉地舉杯暢飲。
一頓飯結束許久,他才慢悠悠起身。
“本王還要去練兵營,不擾你們敘舊了。”
不擾?可你已經擾了多時。
明染起身道:“那就不送了,今日這頓飯多謝五哥了。”
蕭以宸走到房門口的身子忽地回頭,“本王沒帶隨從,也沒帶銀子。”
他麵上並無窘迫,看起來心情不錯。
“讓小二隨你回府取啊。”明染心生怒氣。
他蕩漾起一抹炫目微笑,朝著明染方向走來,“那本王還是在此處等一等,讓小二去宸王府知會隨從送銀子來。”
他坐回先前的軟墊靠椅,揚聲對著屋外喊著小二。
明染深吸一口氣,輕輕吐出。
“五哥請回吧,這頓飯我先替你付了,你何時想起來還我便好。”她臉上堆著牽強的笑,心裏對他狠狠一番咒罵。
這分明就是潑皮無賴啊,罷了罷了,就當散財消災。
蕭以宸擺手道:“那怎麼能行,外人還以為本王存心要你請客。”
明染側首用力閉了下眼,再睜開時眼裏隻能看見無力,“五哥賞臉一起用飯,我的榮幸,怎敢再勞你破費,這頓飯,必須是我請啊。”
蕭以宸大笑起身,“既然你一定要請,本王也就不客氣了,告辭了。”
他唇邊揚著得意的笑,一臉喜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