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智者總是時來時去,愛理不理,最後怎麼著,研究出一種方程式,什麼方程式,生物基因密碼方程式,能幹什麼用,長生不死之用。

我問這方程式真得使他們長生不死嗎?

智者半天不響,什麼方程式,就是騙人的鬼話,這鬼話一傳十,十傳百,鬼話也成真話,好多人就開始不邪信,為了這個方程式,不停地發動侵略,不停地發動星戰,科技這東西,說是害人吧,看是在誰的手上使用,動一動手指,也能造出個黑洞來,多麼邪乎的事情。

於是,我半信不信,開始寫,寫了幾千字,智者接過一看,吐了,什麼狗屁不通,然後又寫了幾萬字,智者大怒什麼狗屎玩意兒。

我開始生氣,我又不是作家,也不是大神,寫作水平還不如小學生,你非得找我寫,你找個作家啊,大神啊,文學界高人,吹牛大師啊,總比我寫得好吧。

智者說了,找過他們,寫著寫著就出現了大神,寫著寫著主角就無敵了,寫著寫著主角可以無限開掛逆天了。

我說這不挺好嗎,網文套路多可愛,老少皆宜啊。

智者說不行,生活裏有這樣的人嗎。

怎麼沒用。

你說說。

某某大學出了多少高材生,某某創業成功富商講經論道,某某學子步入社會就順風順勢,升官得望,某某尖子白手起家,多麼有趣的,世間不能總是負能量,有個例子多好啊。

智者說,你隻看到是某某吧,除了某某,還有萬千個某某是怎麼樣的人間百態,嚐不盡甘苦,撞不到南牆心不死。

罷了,罷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冷眼觀世界,世界愛怎麼變就怎麼變,社會的變遷,一個人終不能力挽狂瀾啊。

智者說,你吧,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坨坨的鍵盤俠,事不關己,高高掛已。

關心了又能咋地,不能改變自己,不能扭轉命運,房子這座山還沒搬走呢。

智者不太理我了,也不入我夢境。

過了幾年,智者又回來了。

智者說你寫寫看吧,寫得不是人,是新物種,不是人類,恰是人類自己的最後遺留。

什麼玩意兒,不是人類,還寫個錘子啊,誰會關心不是人類東西,人類自己關心自己都成問題,還寫著外星人有什麼意思呢,你找別人寫吧,總比我這個生手好多了啊。

智者說,沒人相信我,說我是個瘋子。

然後繼續寫吧,寫了百萬字。

智者大笑道,又是狗屁不通文,什麼什麼的主角就穿越,古今混雜,不古不今,男的可以隨心所欲,女的可以指點江山,玩弄帝王人家。

這也是套路啊,多奇妙,多有新鮮感。

又過了幾年,智者還是來了。

你再寫寫吧。

我啐了一口痰,我上上班下下班,小日子過得挺逍遙,何必枯燈熬夜,寫著沒人感興趣的小說來著呢,這不是自找苦吃,招惹口水嗎。

索性把壓箱底的泥黃小廁紙,再來修修改改,亂塗亂寫一通。

智者看後,大罵著,什麼什麼霸道總裁,高冷小姐,傻白甜。

這不挺好的嗎,故事簡單有趣,人物又不複雜,進進出出也就是兩三個人,多好啊,主角家財萬貫,一有應有,小姑娘傻傻分不清,一路永相隨。

智者說,寫些深奧的吧。

寫吧,又亂寫一通。

智者又生氣,太生澀,太文藝,看不懂,半天也講不明白。

我笑了,這不就是大師們最愛看的文嗎,多麼好,虐主苦文,高大上,不接地氣,看不懂才有味道,比如四大名著,成立了什麼什麼的會,都是書香門第,才高八鬥,專愛鑽研,怎麼就不成了呢。

智者說,主角不能太虐心,太傻或太笨,反派太弱智單調,我要接地氣。

現代的社會快節奏,工作是一壇苦釀酒,煎熬著情緒,皮肉迎著上司,回到家難得放鬆一天的苦趣,誰願意看著半死不活,又傷肝傷肺的小說,亂胡開寫吧。

智者說,算了,你啥也不是,寫什麼不像什麼,人物主角配角主線支線暗線,坨坨的分不清。

聖經也是經,講些玄之又玄的東西,道出哲學,說出人性思考,才奉為經典。

於是乎,他留給我一句話,“地是空虛混沌,淵麵黑暗。”

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