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雪再次來到苟家瑞病房,在離開前A市前,她經常來這裏,對這裏早已經熟門熟路了。
病房門虛掩著,裏麵傳出低低的說話聲,是女聲。
魏月雪微楞,那聲音不像是苟家瑞母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年輕女子。有些熟悉。
站在她身後的溫曜煊直接黑臉,這聲音他聽了好幾十年,最熟悉不過了。
魏月雪輕輕推開房門,見裏麵坐著一個妙齡女子,她正用毛巾給苟家瑞擦拭身體,她一邊擦拭,一邊說著話,絮絮叨叨的。
擦試完後,她手掌捧著病床上男子的臉,像在觸摸珍貴寶物一般,癡癡地。陽光照射在她身上,泛起淡淡的光暈。
畫麵很美,魏月雪看呆了,大氣不敢出。
“你在這裏幹什麼?”身後的男人突然開口,語氣冷淡得很。
病房裏的女子身子一抖,托著苟家瑞臉的手收了回來,苟家瑞的頭順勢滑落。
魏月雪看在眼裏有些擔憂,趕緊快步上前,想抱住他。
她的目的非常明確,後麵的男人眸光一沉,大手一伸,拽住他的手腕,不讓她再前進一步。
女子察覺到自己剛才犯下的錯誤,連忙回身將苟家瑞安置好。
魏月雪心裏生起惱意,瞪著溫曜煊。
小女人的心情男人看在眼裏,但此時他沒辦法去安撫,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他眼睛盯著女子的背影,即使她沒有回頭,但他早已認出對方是誰。
“溫曉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聽了他的話,魏月雪傻了。
溫曉楠?怎麼會是她!魏月雪怎麼都不敢把眼前的人,與五年前的那道風風火火的紅影重疊。
五年前,她離開前,溫曉楠一頭大波浪長發,配著精致的妝容和高定服裝,身形妖嬈,自信美麗又大方。而眼前的女子,尖著短碎發,沒有任何造型可言,背影單薄,身上的衣服是普通的某寶貨。
“小楠,是你嗎?”魏月雪不確定地問。
聽到她的聲音,溫曉楠有些詫異,忍不住轉身看向他們。
“小雪,真的是你。”溫曉楠一臉不可思議。
魏月雪朝她走過去,細細地將她打量,眼中蓄滿了淚水。五年不見,正直風華正茂的溫家大小姐,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她的眼角處還有一道傷疤,不知道被什麼傷的,歪歪扭扭的。
“你怎麼變成這樣?”魏月雪哽咽問。
溫曉楠歎了口氣,“一言難盡,以後再與你細說。不過你倒是沒什麼變。不過,”她看了眼自己的哥哥,皺著眉頭,“你怎麼還跟他在一起。”
“臭丫頭,你怎麼說話的!”溫曜煊不滿地問,“溫曉楠,你既然回來了,就該回祠堂裏跪著,而不是在這裏說這些沒用的話。”
溫曉楠冷笑,“哥,到這個時候,你還要遵循那些老掉牙的規矩幹什麼?我聽說,你已經被趕出了溫氏,現在是那個私生子掌權,而且他一回來就當上了族長。為了繼承族長一職,你等了多少年啊,又做出了多少犧牲,可是他們在乎嗎?他們一點兒都不在乎,你現在又得到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