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菜都上了上來。
酒是酃湖之酒,產自於酃縣,是當時用作貢酒的一種黃酒;
菜大多是雞、豬和一些魚類,也有些鹽菜、葵菜、熏脯(臘肉)。
何充酒量大,劉真長愛喝酒,興致勃勃地招呼張恪吃喝起來。
剛剛年滿十五歲的張恪舉著酒杯,總覺得這兩人是找由頭喝酒而已。
而根本就是個未成年小純陽的自己,無非是個借口。
歡宴罷,各回各家。
當然,這隻是對劉真長而言
東晉的天黑得挺早,等張恪回到已經被收拾妥當的客房中,已是華燈初上。
客房同樣是內外兩間,柏舟睡外間,張恪睡裏間。
淩靈戚那幾個也被安排在了隔壁。
張恪坐在榻上,麵色潮紅,思緒萬千。
他並不會因為何充今天的好態度而自鳴得意。
那一封單薄的書信,和一首七絕不可能讓一位這個層次的高官完全折服。
最多隻是個引子而已。
未來,定然會有實打實的考驗。
“小郎君,你回來啦!”
柏舟蹦蹦跳跳地衝了進來,打斷了張恪的思量。
“你的貫口念完了?”
張恪看著柏舟,還以為他會繼續念下去呢。
畢竟憋了那麼久,釋放起來很瘋狂的。
柏舟笑著點了點頭,也就說了一遍而已,本來還想再念一遍的,怕讀者老爺說我水文,就算了。
張恪伸了個懶腰,“今天我得早點洗洗睡了,有點累。”
“對了,小郎君,剛才有人來找過你。”
“誰啊?”
“我!”
房門被一下子推開,一個跟張恪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昂頭走入,身後還跟著一個隨從。
張恪抬頭打量了一下。
嗯,是個弱雞。
二對二,論拳腳,己方勝算頗高。
於是眼皮微抬,“有何貴幹?”
“我警告你,別以為你長得俊俏就不得了,我爹爹最喜歡的是我!”
少年虛張聲勢、色厲內荏、外強中幹、裝腔作勢......
張恪抬起頭,神色鎮定而嚴肅,望著少年的雙眼,沉聲問道:
“你有病啊?”
“你居然敢罵我,你等著,我要你好看!”
少年憤怒地指著張恪。
張恪從容問道:“今晚我想早點睡。要不明天?”
“當然是明天,我還這麼小,要早睡早起!”少年也很耿直。
張恪滿頭黑線,你這個水平就不要學人家囂張跋扈了嘛。
“那行吧,早點回去睡,晚安。”
“額......哦......晚安!”
少年轉身走了出去,直到走了一截,他才忽然驚覺不對。
扭頭看著一旁的仆從,“我是不是被他耍了?”
仆從猶豫著點了點頭。
少年看著客房的燈火,氣急敗壞地一跺腳,轉身離去。
忽悠走了蠢萌蠢萌的何家小郎君,張恪稍作洗漱,躺到榻上,有些迷糊。
最直接的原因當然是剛剛喝下了穿越之後的第一頓酒。
另一個便是被那個劉真長弄迷糊了的。
這到底是個什麼角色,言行舉止都充滿著迷惑。
張恪一直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始終想不起來。
哎,算了,先放放吧!
管他真長真短,反正自己也用不著。
張恪一翻身,沉沉睡去。
半夜,張恪猛地翻身坐起,滿臉震驚。
那貨是不是提了一句,自己叫劉惔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