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
花玥見眼前的蜘蛛妖十分的囂張, 以為他修為十分厲害,誰知才一出手,就覺得自己好像是一擊重拳垂在小雞仔身上,頓時生出一種勝之不武的感覺來。
而本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裏的蜘蛛妖, 等到與她交手才知道, 眼前的紅衣少女哪裏是個低階鬼修, 確切的來說,根本就不是鬼修!
他再也不敢小覷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戰。
可即便如此, 不過兩三個回合, 他被她的節節敗退, 原本極發黑的臉皮透出紫氣來, 神色一凜道:“你到底是誰?”
花玥心道打架就打架,為何總要問別人是誰, 問了之後是要尋仇嗎?
她生怕事後這蜘蛛妖找那個修為稀疏的女鬼修尋仇, 又覺得自己著實有些欺負人, 不對,是欺負妖, 遲疑:“我叫花玥。你要不,隨便打?”
場下的人瞧著擂台上的兩人居然聊上了, 各個伸長脖子好奇地向下張望。
也不知兩人說了什麼, 那原本就臉黑的蜘蛛精氣得臉漲得發紫, 須臾之間,顯出原型來, 碩大腦袋上的五六隻銅鈴一樣的眼睛惡狠狠看著那紅衣女鬼修。
他本體是一隻白額高腳蛛,形體較一般蜘蛛要大,幾乎占據了整個擂台。那一身緋色鬥篷, 隻露出一對眼眸的鬼修也就比他的腿高一點點,別說對打,恐怕還未出手,就要被那隻蜘蛛踩死了。
賭場內大多數的人都是買蜘蛛精贏,見到如此境況,各個興奮的“嗷嗷”叫,都覺得自己要發大財。
而那些指望反買發財把希望壓在紅衣女鬼修身上的妖鬼們各個如喪考妣,甚至有些已經開始拿著手中的票據擦鼻涕。
一直盯著擂台的阿芷偷偷地從懷裏摸出那個買了六號蜘蛛精的票據,不厚道的露出一絲喜色。
她忍不住看向旁邊買了一萬靈石賭那紅衣少女贏,心裏卻又希望她輸的玄衣鬥篷男子,隻見他死死盯著台上,周身冷意森然。
她隻覺得他身上氣息著實駭人,連忙悄悄往旁邊挪了兩步。
這時擂台上那隻化作原型的蜘蛛精張著大嘴,流著腥臭的涎液,張牙舞爪的一腳一個坑的迅速朝那個緋色鬥篷的女鬼修撲去。
眼見著她退無可退,就要成為露出一排鋸齒的蜘蛛大妖的口中餐食時,在場所有人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她是如何出手的,隻見場上驟然騰起一紅一紫兩道光。
兩道光迅速碰撞在一起,緊接著 “噗通”一聲巨響,就見那隻腿毛粗壯如刺刀的巨型蜘蛛砰一聲飛到擂台下,當場砸出一個坑來,連腿也折斷一條,躺在地上哀嚎。
而阿芷則一臉驚恐地不知何時出現在台下,修為看著稀疏平常的玄衣鬥篷的男子。隻見他見到女紅衣少女毫發無損之後,手上聚集的靈力迅速收了回去。
她混跡萬鬼街數百年,見多識廣,心道那鬼修的修為哪裏是稀疏平常,恐怕這場所有人都不及他一個。
他在那紅衣少女麵前倒是偽裝地極好!
她愣了片刻,再看看那台上腰背挺得筆直,紅衣勝楓的少女,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票據,欲哭不淚。
草,最後一百靈石也沒了!
與此同時,原本已經看到靈石在眼前飛的眾賭徒們靜默片刻後,瞬間像是炸開了鍋,罵罵咧咧的聲音差點兒沒把屋頂給掀了。
“草,輸了!居然輸了!”
“老子把棺材本都壓上了,媽個雞兒的,輸了!”
“都死了還要什麼棺材本!嗚嗚嗚,我可是老婆本!”
“……”
這時裁判已經吹響哨子,朗聲道:“本場比賽低階鬼修贏。”
而那些押了花玥已經被用做擦鼻涕的妖鬼們連忙把手裏擦了鼻涕的票據攤開,一點兒也不嫌惡心的拿去換靈石了。
台下的花玥見著欄杆上圍著的裏三層外三層的妖鬼們氣得紛紛把手中的票據砸向蜘蛛精,漫天的票據由上而下飄下來,就跟下雪似的,頗為壯觀。一會兒的功夫台子上鋪了厚厚一層。
她順著那些雪花片去尋找百裏溪的影子,卻發現他已經不在原地,心裏一緊,正想要去找他,被化作人形,摔得鼻青臉腫的蜘蛛精攔住。
原本場上正在憤恨的往下撒票據,最熱衷於搞事的妖鬼們也一時停止怒罵,雙眼興奮地盯著底下鼓著一口氣兒的蜘蛛精,恨不得他二人再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