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玥完全不明白道士是什麼意思。
她慌忙解釋, “我沒有。”
“沒有?”他一把把她抵在樹上,捏著她的下頜,“你與他都做了什麼?”
她不懂他在說什麼, 清澈的眼眸裏蓄滿淚水,“道士哥哥, 你別這樣, 我害怕。”
“道士哥哥?”
他聞言麵色大變, 變成降霙的模樣, 咬牙切齒的看著她,“你看清楚我是誰?”
他說完將她的兩隻手拉至頭頂,手鑽進她的衣襟裏去。
她被他冰涼的手指激得打了個激靈, 隨即祈求, “你別,別, 別這樣!”
他卻絲毫沒有理會她的要求,手指直接擠了進來。
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哽咽, “求你, 你,別, 別在這裏。求你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這裏爭執的聲音太大, 有不少人朝她這裏張望。
她羞得無地自容, 苦苦哀求, “回去, 回去好不好?”
他卻不管不顧,抵著她聲音裏透著憤怒,“怎麼, 你不是耐不住寂寞嗎?”
“我沒有!”她掙紮,越來越多的眼淚從眼裏流出來,“降霙,別這樣對我,我害怕,求你了。”
他突然頓住,抬眸看著眼前淚水爬滿雪白臉龐,眼神透著懼意的脆弱女子,想起她提起“道士哥哥”時的溫柔,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低下頭親吻她的唇。
這是他第一次親她。
他們歡好那麼多次,他從來沒有親過她。可就這麼唯一的一次,他帶著濃濃的恨意。
她不知他為何恨自己。
好在他沒在大柳樹下要她,將她帶回宮殿。
那晚,他像是發泄怒氣一般,與她歡好一夜。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全身如同散了架的花玥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宮殿裏,四周圍竟然還設置結界。
她被他關了禁閉。
她與他相識百年之久,他雖為人極為冷漠,卻從未曾發過這麼大的火。
她抱腿蜷縮在床上,任憑流幹了眼淚,也想不通他到底為何這樣對自己。
明明上次見麵還好好的。
他為何突然這樣恨自己?
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
花玥不知在那間宮殿裏關了多久,隻知道降霙每晚都會來,來了也不與她說話,隻會與她在床上歡好。
與從前不同的是,他會留下來過夜。
有時候他會突然停下來捏著她的下頜問:“那個道士如我這般對你”
一開始她還會解釋,後來知道無論她說什麼都沒用時,她轉過臉去不說話。
然後他會想盡各種辦法叫她開口求饒。
花玥從來不知道有一天會怕他。
她明明曾經那樣喜歡他。
如今她隻覺得累。
有一天早上降霙要走時,她頹廢的看著窗外在黑夜裏開得豔麗的曼珠沙華,順一順有些淩亂的頭發,道:“大人,我想要走了。”
從前她告訴自己,等哪一天自己對他死了心,一定會離開這座沉浸在永夜裏的城。
蜉蝣因為生命短暫,所以比一般人更加向往外麵熱鬧的世界,想要把自己有限的生命燃得像煙火一樣璀璨奪目。
他頓了一下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回頭看她,冷冷道:“怎麼,你想要去找那個道士?休想!”
她抬眸看他。
從前她總是不敢與他對視。她總覺得自己的心事會在那對仿佛能夠看透世事的眼眸裏無所遁形。
如今她就這麼淡然的看著他,問:“大人有沒有喜歡過我?”
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若說從前他對她好時,她還能騙騙自己,說他喜歡自己。如今都到了這般境地,她竟然羞於啟齒:他其實從未喜歡過她。
花玥擠出一抹難看的笑意,“大人,我知道錯了,你放我走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轉身出了宮殿。臨走前解除結界,允許她在苑中走走。
花玥並沒有出宮殿。出不了冥王宮,去哪裏於她而言都一樣。
她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發呆,突然聽到一陣貓叫聲。
冥王宮外設了最基本的防護結界,平常那些貓靈們根本不敢靠近,今日怎麼會有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