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擔心被人發現,隻見旁邊聚集著的幾個看不清楚模樣的魔指著那九層搭小聲議論、
“塔快塌了。”
“對啊,馬上就要塌了。”
“塌了好啊,塌了妙啊。”
緊接著,幾人聚在一起,發出桀桀的笑聲。
花玥再次看向那塌,果然那塔身有微微南傾之勢。
她見他們似乎對她這個入侵者像是視而不見,甚為奇怪。正百思不得其解,一轉頭就看見旁邊豎著一麵鏡子。
她看著鏡子裏的人一時愣住。
難怪他們對她視而不見。她方才在墜落的過程中與那些怪獸打鬥,全身糊滿了鮮血與一些奇奇怪怪的綠色液體,非但掩蓋了她本身的氣息,看起來比他們還要恐怖。
她這身汙濁實在難受,正考慮要不要清潔幹淨,突然看見旁邊頂著兩隻兔耳朵的一個小姑娘脖子前掛著一個放著各種動物耳朵尾巴的小玩意兒,一個全身上下都像是套在一件黑色麻袋裏的魔頭掏出幾塊晶石買了一條老虎尾巴放在屁股上,緊接著,那個麻袋魔頭瞬間變成一個長相魁梧,頂著老虎耳朵與尾巴的男人。
他在鏡子麵前滿意的照了又照,又買了幾種其他動物的耳朵尾巴,這才高高興興的離去。
花玥這才想起方才打殺那九尾時撿到的一截十分珍貴的尾巴,摸出那截斷尾,又看看其他魔女的穿著,搖身一變,成了一個頂著一對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與一條蓬鬆的尾巴的白狐。
她正準備悄無聲息的混進川流不息的妖魔裏看能不能尋得一絲蛛絲馬跡,不遠處突然湧來一群井然有序的隊伍。
隊伍約有百人左右,著統一的黑袍,分成兩列抬著一個巨大的如同一座小房子大小的華麗的金燦燦的轎子,遠遠地走來,成了本就繁花似錦的都城裏一處瑰麗的夜景。
隊伍途經之處,所有妖魔退散街道兩側,匍匐在地虔誠叩拜。
“參見吾主。”
魔神果然早已經醒了!
花玥安耐住心中的激蕩,悄無聲息的融入到隊伍裏去,跟著他們一起匍匐在地,抬眸悄悄打量著那金燦燦華麗騷包到極點的轎子。隻見那轎子隔了一層鮫紗,影影綽綽地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景,隻見著一個十分高大的輪廓橫臥在裏麵。
近了,花玥這才看清楚,那金屋轎子的簷下居然掛著形狀各異,十分小巧的動物花燈,看起來極富有童趣。
她心道:這魔神居然這樣有意思,愛好當真別致!
這花燈瞧著也極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
花玥又忍不住朝那轎子多看幾眼,霎時間隻見得轎子裏的人也朝著她看過來,目光如炬,像是將她看得透徹。
她心裏咯噔一下:莫不是已經被他認出來?
她又往後挪一挪,隻聽旁邊的一隻看不清楚臉的魔與一隻頭上長鹿角生得十分清秀的鹿精聊了起來。
“魔神大人都已經五百年不曾出過魔宮,今日怎麼這麼好的興致?”
鹿精在水晶石一樣的地麵上蹭了蹭自己的鹿角,低聲道:“誰知道呢,前些日子聽說啊,大人要娶親了,所以命人準備呢?”
“是嗎?怎麼這麼突然?”
花玥忍不住道:“娶親,娶的是誰?”
那鹿精循聲看去,隻見旁邊趴著一個穿著十分清涼,輕紗似的衣裳若隱若現露出兩條雪白的胳膊。上衣才到肚臍,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兒,頂著一對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身後正晃著一條雪白蓬鬆尾巴的白狐。
她梳著兩烏黑蓬鬆的麻花辮,猶抱琵琶半遮麵似的,臉上帶了一層薄薄的鮫紗,隻露出一對清澈明亮的美眸,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