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猶自未覺,“姐姐殺了他嗎?可高興?”
“高興,”花玥木訥的看著他,伸手捧著他的臉,在他脖頸嗅了嗅。
百裏溪笑,“姐姐這時怎麼了,想我了?”
他話音剛落,眼前一身紅衣,麵目嚴肅的少女突然將他抵在牆上親了上去。
她十分的生澀,自會毫無章法的□□他的唇。
他卻被她挑逗的喘息急促,一把摁住她,“姐姐這是怎麼了?”
“你別動!”她用這兩日在那魔頭身上學來的方式,一點點的□□著他的喉結處,一會兒的功夫,背靠在牆上的少年□□。
花玥這時停下來,在他脖頸處用力嗅了嗅,在他身上嗅到一股逐漸濃鬱的香氣。
她想起那天自己被那個大魔頭壓在身下時也聞到這種濃鬱的味道。
那種在動情時,散發出來的叫人忍不住沉迷其中的香甜蝕骨的香氣。
盡管後麵她再也沒有聞到過,可是那種香味叫人聞之難忘。
她一把推開眼前的少年,再次望向他的眼睛。
他楞了一下,很快調整過來。伸手摸摸她的臉,“姐姐怎麼了?”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眼睛,熟悉的笑容,就連說話都似乎帶著熟悉的痞氣。
花玥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忍不住瑟瑟發抖。
她抬眸看著眼前墨如點漆的眼眸裏流露怕擔憂的少年,嗓子發澀:“你最近好嗎?那個神經病有沒有折磨你?”
他搖搖頭,“我很想姐姐。”
花玥一直盯著他瞧,“你放心,我已經殺了他,我現在就帶你出去。”
他乖巧的點點頭,又一把把她攬進懷裏,“我們趕緊走,我好害怕。”
花玥掙脫出來,道:“百裏溪,你現在有沒有想要對我說的?”
百裏溪伸手去牽她的手,眼神柔情,“有很多話,不過要等出去之後好好說。我不喜歡這裏,我們回人間好不好?”
花玥沉默。
她好想鏡鏡。
她甚至覺得想哭。
假如她可以哭,她一定要嚎嚎大哭一場。
可是她既流不出眼淚,也無法具體描述這種情緒的來源,隻機械的拉著他便往外走。
這裏如同進來時那般,仍舊一個人都沒有。
花玥一聲不吭的拉著他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一直到快出魔宮時,碰見一身鬥篷的清風。
清風楞了一下,目光在百裏溪的身上停留片刻,隨即道:“這時要走?”
花玥抬眸看著眼前一直被自己當做哥哥一樣的男子,心道,他是知情的是嗎?
他是這魔宮的護法,定然是知情的。
隻見他一臉鄭重道:“我送花玥大人出去。”
花玥盯盯看著他,“好啊。”
他伸手設了一個結界,掏出一塊黑色的玉牌,伸手在上麵畫下一個符咒。他驅動符咒,青光大作,三人眨眼之間,竟是又回到最初的那片一望無際的北妄海界碑處。
不等花玥說話,他無視旁邊目光如炬的少年,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花玥大人,走吧!”
花玥一把捉住他的手,看著他如同以往關切的眼神:“你不跟我走?”
不等她說話,身旁的少年上前將他二人的手分開,牢牢握住掌心,冷冷盯著眼前的清風。
清風卻無視他的警告,看向花玥,“無憂大人還在這裏,我不能走。玥玥,聽我的話,永遠不要再回來這裏。”
花玥默默看了他一會兒,點點頭,咬破手指,畫了一個傳送法陣。
眨眼之間,她與百裏溪又回到陵城那個長滿小野花的小山坡。
秋風蕭瑟,就連山野裏顏色嬌豔的小野花都開敗了。
花玥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轉身就走。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姐姐這是要去哪兒?”
花玥冷冷看著他,“我要回去複活我的君父,你多保重。”
他神色一僵,隨即撒嬌委屈不肯放手,“我與姐姐已經是夫妻,姐姐怎可棄我而去!”
“此事是我不好,但是很抱歉,”她掰開他的手,“我與你做不了夫妻!”
“我不許姐姐走!姐姐難道對我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嗎?那天晚上雙修的時候,姐姐明明很快樂。”
“雙修不代表什麼,”她看著他的眼眸,清澈明亮的眼眸裏一絲感情也無。
“在來救你之前,我也剛與那魔頭雙修過,可照樣醒來毫無猶豫地殺了他。可見,雙修於我而言,與吃飯睡覺沒什麼兩樣。百裏溪,你別忘了,我是塊木頭。我的一生,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我的神。任何人,都不能阻礙我心中的道。”
他眼睛驀地紅了,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你心中唯有你的君父,對我,可曾有一絲喜歡?”
花玥搖搖頭,一字一句,“沒有,一絲也沒有。”
她說完就走,才邁出一步,便再也動彈不得。而眼前一向乖巧純淨的美少年額頭瞬間浮現魔神印記。
果然是他。
真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花玥看著周身魔氣足以毀天滅地的少年沉默了。這時隻見方圓十裏原本生機勃勃,鬱鬱蔥蔥的山野瞬間成了一片焦土。萬裏無雲的藍天瞬間烏雲密布。周遭狂風大作,響雷陣陣,不消片刻,大雨“嘩啦”一聲自似是破了口子的天上傾斜下來。
她試圖驅動法器,卻發現身上半點靈力也無,全身的修為似被人憑空抽走一般,就連雨水砸在身上,甚至都感覺到有些疼。就連五感仿佛一下子變得遲鈍,感受外力所帶來的冷暖疼痛卻格外的敏感清晰。
她似乎,與凡人無異。
花玥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凍得瑟瑟發抖,“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話音剛落,眼前眉眼鋒利,豔色如刀的少年口中念念有詞,隻見她的時空鏡驟然飛入半空,鏡身背後出現一組黑色的銘文,死死的將原有的金色銘文壓製住。原本暗沉下來的天被兩道銘文點亮,兩者相互傾軋,不相上下。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功夫,他再次往那組黑色的銘文裏注入法力修為,很快地,黑色銘文將金色的銘文死死壓製住。
時空鏡似失去了氣力一般,落在他手中,頓時變得黯淡無光。
他手裏拿著她的法器時空鏡,眼神偏執成狂,“都說了別離開我,姐姐怎麼非不聽!”
“我已經給了姐姐選擇的機會,姐姐為何非要選這條我最討厭的路,既如此——”
他斜睨她一眼,一抬手,那對原本取下的黃金腳環又重新回到她的腳踝處。
“那姐姐便永遠留在北妄海陪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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