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溪喉結滾了一滾,啞聲道:“既嫌棄我臭,又何必穿我的衣裳?”
她尤不自知自己這番打扮比不穿還要緊,又飲了兩口酒,才道:“那你把我的衣裳還我。”
他嗤笑,“姐姐這話說得好笑,你的衣裳,我哪兒知道?”
花玥不想理他,自他腿上滑到地上去。
他見狀將床上的被子也墊到她身下,將整壇酒都遞給她,按捺著一顆躁動的心看她飲酒。
她隻要醉酒,什麼話都是肯說的。
且她雖嗜酒,酒量卻淺。一會兒的功夫,眼神開始有些渙散,抬眸看他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百裏溪聞言,真就站了起來,“那我走了。”
她輕哼一聲,接著飲酒。
他複又蹲到她麵前,伸手抹了一下她嘴角的酒漬,抬起她的下頜,“話說,今日陪我飲酒的其中一個生得頗合我的心意,不如待會兒就叫她去侍寢好不好?”
花玥愣了一下,一時連酒都忘了飲,抬眸看著他,“你”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前的男人見她不說話,輕哼一聲,起身就走。
花玥見他真就走了,腦子裏不知為何突然浮現出一個場景:他將她抱在懷裏,告訴她,“姐姐應該說,若是你敢同旁的女子雙修,我便打斷你的腿。”
眼見著他就要出殿門,她不知怎麼就追了上去,“你站住!”
他回頭看她一眼,挑眉,“神使還有事兒?”
花玥攥著寬大的衣角一言不發地看著他,憋紅了眼睛,卻不知說什麼好。
兩人傻站了一刻鍾,百裏溪見她就是不肯開口留自己,也來了脾氣,輕哼一聲,轉身就走。
花玥見他真要走了,腦子裏一片空白,急道:“百裏溪!”
他回頭看她一眼,伸手去拉門,才拉開一條門縫。
她心思單純,又腦子糊地厲害,尚不知他在欲擒故縱,隻抬眸看著眼前要離開的男人,腦子裏走馬觀花一般浮現出很多與他一起的場景來。
他帶著麵具跳舞說要養她。
他賴在她身邊撒嬌哄她。
他給她做花燈講故事唱歌諸如此類的事情。
她一時分不清那是夢還是現實,本能認為他是自己的,疾步上前,從背後緊緊抱住他的腰,道:“你不許去!”
“為何?”
花玥飲了酒,什麼也顧不得了,遵循著自己心中的本能,道:”我不高興你與旁人在一起。我不喜歡你對著旁人笑,我不喜歡你與旁人雙修。百裏溪,你今日若是走出這道門,我便打斷你的腿!”
過了很久,他回過頭來看她,眼睛紅得厲害,苦笑,“你也隻有在飲酒的時候,才會說這種話。我明知如此,可還是想要聽一聽。”
她不懂他什麼意思,伸出手去勾勾他的手指頭,“百裏溪,你不要同她們雙修好不好?”
他彎腰將她抱起來,大步走回殿內,將她放在鋪了被褥的地上,陪著她一塊坐下。
她醉酒有些困倦,主動團伏在他膝頭,背後濃密如鴉羽一般的墨發傾斜在肩上,寬大的袍子鬆鬆垮垮,露出細白如玉的肩頭,叫人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伸手撫摸著她散發著淡淡香氣的青絲,嗤笑,“不嫌棄我臭了?”
她不答,仰頭看他,暈了胭脂的眼角微微上揚,“你,你今日與她們都做了什麼?”
他聞言,低低笑出聲來,“你不高興?”
她乖巧點頭,又重新伏在他膝上,“雖然我知道我要殺你,可我還是覺得不高興。”
他心中歡喜非常,口中卻道:“你啊你,簡直是壞透了!”
她一聽便急了,坐直身體,“那你是不是與她們做了與我做過的事情?”
“沒有,”他親親她的鼻子,“那種事情,我隻與你一人做過。”
她聞言楞了一下,主動鑽進他懷裏圈著他的脖子悄聲道:“你其實一點兒也不臭,我,我騙你的。”
他在她的頸窩輕咬一口。
她被咬得有些疼,趴在他胸前,吸吸鼻子,“其實你說得對,我這個人心眼簡直壞透了。所以你不該對我這麼好。”
“我高興!”
百裏溪將她抱得更緊些,低聲道:“以後不許拿旁的男人的東西,若是缺什麼隻管問我要。你夫君有得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