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楊心程的臉紅的就像被熱水燙過一般。
“那個大提琴是我爸送我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後來他就沒了，我怕琴被弄壞，真的很難過。”她解釋道。
“後來琴修好了嗎？”
“沒有，還能彈，但是不能再舞台上。”
“真可惜。”
“嗯”，楊心程點頭，過了一會兒，她想到了什麼問道，“大哥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剛剛看到這些人以後。”他補充，“所以我說我看過你們的演出，那場演出雖然是在雨中，還有不少的插曲，但是平心而論，很好聽。”
他的眼睛清澈仿佛在說，不用尷尬，你們的實力我是知道的。
楊心程因為他的體貼，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同樣的目光跨越時間的限製，再一次出現在楊心程的臉上，分外的熟悉，唐柏斳的唇角慢慢的勾起。
他笑起來特別幹淨又和煦，和以往的冷峻大相徑庭，看著就讓人覺得很心安。
楊心程端起桌上準備的茶水，輕抿了一口，看著唐柏斳的目光認真說，“大哥。”
“嗯？”
“謝謝你。”
“是我應該謝謝你，遇到你以後，我沒有那麼灰心，沒過兩天就接到一個大單，然後日子就變得容易起來，要是沒有你，那時我可能已經失去信心了。”
楊心程也笑起來，往事再提，兩個人竟都心懷感恩，氛圍越發的輕鬆起來。
因為之前看過演出，楊心程更容易和他討論起來，在表演的間隙，她對他講解大提琴的淵源，講述曲子背後動人的故事。楊心程講話詼諧幽默，一個個故事從她嘴裏出來，就越發能讓人理解曲子的含義。
也看的出來，楊心程對自己的領域真是十分專業，剛剛聽歌開頭就可以知道是哪一首，對每一隻曲子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他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聽什麼音樂，也從來沒有這麼愉快的經曆。
整個下午唐柏斳都過的十分輕鬆，將所有的不快都忘了幹淨。
樂團演出接近尾聲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旋律，唐柏斳側耳聽了一下對楊心程說，“這是什麼曲子？”
“e小調大提琴協奏曲。”楊心程回答，還附上了講解，“這是英國作曲家愛德華埃爾加寫給已故妻子的挽歌。”
“可是這一段很輕鬆活潑。”
“對，這一段是第二樂章的部分，主要是為後邊做一個過渡，更加能突出之後的蒼涼來。”他能聽出裏邊的氛圍心境，倒是讓楊心程吃了一驚。
“我很喜歡這個旋律，之前你們在廣場上演奏的也是這個，對吧？”
楊心程點頭，“對，我也很喜歡。”
就在這時，唐柏斳的手機一直在桌子上震動，唐柏斳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變成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幾乎是沒有溫度的開口接起電話，“什麼事？”
高誌不知道說了什麼，唐柏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聽到最後他另一隻手捏著西裝的衣襟不斷磨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