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摯不緊不慢的摩擦著自個兒手上的扳指,瞧著這雞飛狗跳的唐家人。
一個老大夫在南摯身邊晃悠半晌,擦了把冷汗,“殿下,您這傷口愈合的很好。”
“至於那針……”老大夫出了一身虛汗,“殿下,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
盡管南摯已經把那個針筒形容的很貼切了,老大夫一生閱曆,搜盡了腦瓜子裏的學識,也隻曉得繡花的針。
“沒用的東西!”南摯身邊侍衛一腳把他給踹開了,勸諫道:“主,為了身體著想,您還是回去叫殷大夫……”
“叫大理寺的人趕緊把人抓了歸案。”南摯有些不耐煩,“交給三法司會審。”
原以為這個唐家大小姐能把人給救回來。
“若她掌管了軍機處,就不是大理寺的人說抓就能抓的了。”侍衛說了一句,南摯臉色一黑,原本這案子他就不想辦,唐家這渾水他瞧都不願意瞧一眼,更別說蹚上去了,無奈涉及唐同,大理寺卿往上麵遞折子的時候,皇帝在,這件差事就落在了他身上。
“這白紙黑字,是我爹親筆所書。”屋裏回蕩著唐青懿的聲音,“我爹當年為了大慶拋頭顱灑熱血,聖上封官時便說了,可留遺囑傳位後人,可沒說是男是女。”
“我軍機處保江山立社稷!”唐清華腦袋上都冒煙,那隻手指著唐青懿抖的厲害,“你簡直是胡鬧,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可懂兵書?可能上戰場?我唐家祖祖輩輩拋頭顱灑熱血奠定了如今的大慶,得了聖上賞識立了軍機處,如今全交給一個女人?”
唐清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就趴在南摯腳下,“殿下明鑒,且不說這遺囑的事,就算是唐同將軍機處交給了她,她謀殺生父!這可是出了人命的大案子!”
“把人帶走!”南摯想都沒想。
門口可是站著一籮筐的大理寺的人。
幾個大理寺的人還沒往前走兩步,季思生讓軍機處的兵把這院子圍了起來,外頭天越來越黑,雨也是越下越大,唐清華一瞧這陣仗,揪著季思生的衣領子把人從屋裏拽到了屋外頭,“反了你了!反了!我才是唯一一個能接爹的職位的人!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家夥!”
“你沒聽見嗎!是唐青懿,是唐青懿殺了我爹!你還護著她?你這個畜生!”
軍機處說白了就是季思生在帶著,唐同幾次舉薦他做將軍他都不做,隻在軍機府上做個管家,平日裏幫著唐同訓練士兵,就算手腕很硬,他也不會和唐清華動手,最多是躲著點他。
“南王殿下如今也沒有證據吧?”唐青懿反問,“您就是手上有個彈劾的折子,說我是凶手。”
“有沒有證據審一審就知道了。”
“這大慶的律法裏,沒證據可不能抓軍機處的處長大人!”
南摯冷哼了一聲,“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這大慶的律法裏,也容不得你質疑皇室!”
“來人,帶走!”
門口有幾輛馬車打著油燈晃晃悠悠的停在那兒,瓢潑大雨打在油紙傘上,模模糊糊能看見來人的身影,是梁涵。
屋裏劍拔弩張,唐清懿脖子上架著刀,身邊全都是大理寺的兵,隻要她稍微動一動腳,立刻就能身首異處,外麵唐清華暴怒,雨打在屋簷上劈裏啪啦的震響,旁邊院子裏依稀能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唐清懿瞧著南摯道:“殿下這麼多年來,在皇室任勞任怨,是為了見自己親生母親一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