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給我醫治了,我的手臂上的筋脈都已經斷了,你縱然醫術再高,難道還能給我治好嗎?”他越發不耐煩,說話不由得拔高了音量,似乎是再對著唐清懿嘶吼一般。

先前也遭過暗殺,但是那時候可不是像現在這樣,那些都是小痛小癢的,不像這次,這次算是他離死神最近的一次。

今日若不是碰巧遇到了季思生和唐清懿,他還真的有可能死在那裏。

他在外頭九死一生,他的父親和繼母,以及他的小兒子,卻是在那裏歡聲笑語的開著慶生會。

白日裏沒開夠嗎?晚上還要單獨一家子開一次!

唐清懿不知道邵明鈞這突如其來的吼聲是怎惡麼了,不由得愣了愣,隨即也是脾氣上了來,將手裏的針管往地上狠狠一摔,道:“治不好你就做個殘廢!怎的?難道你還能因為手臂筋脈斷了就去死?”

唐清懿的語氣也算不得好,可是半點兒客氣都沒有。

隻見她神色冰冷,瞧著邵明鈞的眼中帶著一絲鄙夷,“堂堂永安侯府的世子,軍機處的隊長,你就是這麼自暴自棄的?”

季思生在一旁瞧的皺眉,卻是很是識相的沒有開口說什麼,而是任由著唐清懿對他說教。

這裏的動靜不小,是以在另一邊的永安侯等人也都知道了這裏的事兒。

永安侯到底不是不顧自己兒子性命的人,就往這裏趕了來。

隻不過還是管家帶著大夫先到一步。

兩人一過來就聽到了屋子裏頭的吵架聲,頓時麵麵相覷,不知道是怎麼了。

管家怕自家世子爺,是跟季思生和唐清懿吵起來了,他家世子爺如今受了傷,隻怕是會吃虧,趕緊就要退開門進去。

唐清懿在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後,便是用帕子將麵給蒙了起來,不會叫外人瞧見自己的臉。

管家和大夫進來了,就見地上有些東西,有一根奇奇怪怪的東西,還有一個似乎是玻璃做的小瓶子,如今在地上已經摔碎了。

果然是吵架了……

管家訕訕的笑了笑,因著對方是邵明鈞的救命恩人,又哪裏敢惡語相向,隻能過去勸慰道:“莫要傷了和氣。”

大夫則是過去查看邵明鈞的傷口,繼而臉色一變,驚呼道:“世子爺的手臂筋脈斷了,隻怕是日後恢複了也不一定能再拉弓射箭了!”

這傷的是左手,故而右手還是能夠使劍,隻是這左右,怕是就差的多了。

唐清懿聞言,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隻在那裏站著,好似一座小山一般。

管家聽大夫所言,頓時也是十分擔心,那擔心可是一點兒都不比邵明鈞自己少。

“咱們世子爺,除了舞劍就是拉弓,這日後可怎麼好?”管家著急的拍打著自己的手背,一張經過歲月的麵上滿是難受。

邵明鈞倒是還有心思安慰他來,“又不是右手,你也不必擔心了。”

“現下是說的好聽了,方才可是比誰嚎的都厲害。”唐清懿忍不住出言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