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隻要能醫治了他舅舅的腿,就是再不可能的事兒,他也絕對不會放棄。

原先尚且對唐清懿帶有一絲偏見,眼下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我們如今都已經來了,你既然是神醫的徒弟,那麼今日可否先為我舅舅看腿?”邵明鈞想打著他們到底算是相識,且也有利益來往的緣故,看能否為熟人行個方便。

雖說邵明鈞這性子著實不討喜,但是到底也算是與自己有些利益糾紛,且看在同為軍機處的人,她如何也該抬抬手。

唐清懿點頭答應,道:“我答應了,隻不過,待會兒進去,你卻不能過來,我師父不喜見外人,更不希望別人瞧見她的廬山真麵目,故而他過去,也得蒙著眼。”

“我舅舅他……”邵明鈞還未開口說完,唐清懿就猜的到他想說的是什麼,直言道:“會有人扶著他的,所以邵隊長不必擔心。”

唐清懿已經這麼說了,邵明鈞如今有求於人,自是也不能再多提要求,隻能答應了下來,沉聲道:“我舅舅就拜托你了。”

叫來易容後的唐同,他們二人一起將白亦歡給扶著到了地下醫院。

唐清懿給白亦歡注射|了藥劑之後,才拿下他眼睛上蒙著的黑布,繼而拖去了他的外褲,隻留著一條白色的褥褲。

他的腿上有一個看起來極為可怕的小窟窿,瞧著像是壞死的黑洞一般。

雖說時間久遠,卻也並非無法醫治,隻是這醫治好的時間,可是比邵明鈞還要時間更久一些。

白亦歡醒來時,已經過了午時。

而邵明鈞,就在他的身邊坐著,坐在榻上擔心的看著他,直到瞧見他睜開眼睛,才算是放下心來。

白亦歡想要坐起身來,卻是感覺到了右腿帶來了強烈的劇痛,那種劇痛無異於剔骨挖肉一般,他一時疼得額間冒了冷汗。

邵明鈞麵色微變,道:“別起來,你如今身子不適宜起來,還是躺著吧。”

白亦歡聞言又躺了回去,也是因為右腿實在是劇痛不已。

但是他卻是麵含驚喜,道:“我的腿有知覺了!”

他的右腿在中了毒箭之後,就慢慢的沒了知覺,當初就連那太醫院的院長都說了,他的腿已經徹底沒有醫治的可能了,之後他的腿也確實幾乎沒有什麼感覺,如今這強烈的痛覺,反而叫他覺得驚喜,覺得自己的腿還能有救。

邵明鈞瞧見白亦歡麵上的笑容,也是十分欣慰,這幾年來,終於見到了一絲希望,他如何能不高興?

“那咱們什麼時候能回去?”白亦歡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養著自己的傷了。

邵明鈞知道這事兒還得看唐清懿如何說,畢竟如今白亦歡也不方便挪回永安侯府。

他道:“我還要去問問唐處長,看她如何說?”

“不用問了,我這就過來了。”唐清懿推開門進來,而後將麵上的麵紗取下,繼而灌了一口水下肚,才覺得嘴唇上濕潤了些。

如今不是大熱天,且人多,火氣也重,她還是熱的額間滿是汗。

“這位白先生的腿現下還不宜挪動,暫且先住在酒樓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