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國距離大慶很近,若是快馬加鞭,自是一日便能到達,他們卻是不必這麼趕著過去,所以乘著馬車,足足兩日才到了地方。

他們是以大慶的使者的身份進入薑國,到了地方時,已經是傍晚。

薑國的傳染病顯然是十分嚴重,卻也不忘給他們準備居住的大使館。

使者館的人個個都是人精,早就已經知道了消息,大慶是派來了南王殿下,隻是這女子同他一起前來,這周身的氣勢,也沒見就落下半分過。

加之南琛如今會喊爹娘了,這一口一個爹爹娘親的,使者館的那些人也都不是聾|子,自然是誤會了,隻以為這位看清來還極為年輕的南王殿下,已經成婚,且還有了一個都會說話的兒子了。

使者館內的人在前頭帶著路,口中客客氣氣的道:“王爺和王妃放心,這屋子我們已經打掃幹淨,因為著傳染病的緣故,還特意用艾草熏了熏。”

這開頭的一句話便是叫唐清懿皺起了眉,她淡淡的道:“我並非是南王妃,你認錯了。”

使者館內的人頓時懵了,那帶頭說話的人整個人的臉色都僵硬|了,僵了許久,才哈哈笑了兩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給這位姑娘找一間屋子好了。”

這兩人如何瞧著也像是夫妻,且這孩子還爹娘的叫,無論放在誰身上,都會以為這孩子是她們的兒子。

如今鬧了這般笑話,他也隻能尷尬一笑而過。

唐清懿麵上還帶著淡淡的不悅,從南摯的懷中將孩子給抱了回來,腳下的步子也是極快。

南琛被唐清懿抱著,小臉卻是往後看著他爹,還伸了伸小手,道:“爹爹,爹爹。”

南摯聽的心裏癢癢,趕緊追了上去,握住了南琛的小手,沒好聲氣的道:“你娘如今正氣惱著呢,你就先委屈著,等會兒,給你娘找好了屋子,爹就來抱你。”

前頭帶路的人聽了這麼一耳朵,隻覺得越發的亂了,這孩子叫那女子娘親就算了,就連南王殿下也對那孩子說是他娘,他自己又自稱是那孩子的爹,這兩人偏偏還不是夫妻,難道大慶的男女都這般亂的嗎?

使者館的人頓時皆是風中淩亂了許久才搖搖頭,隻覺得還是他們薑國規矩嚴些,不似他們這般未婚先孕,孩子都能說話了,竟然還沒給女方一個名分。

唐清懿自然也能從他們的表情中讀取到信息,隻是卻是懶得多搭理。

一路舟車勞頓,她也沒了精氣神去跟他們多言。

這邊倒是也算安排的迅速,很快就將大慶多來的人都給安排好了住處。

一夜過後,唐清懿將南琛交給季思生,而後和南摯一起薑國皇宮。

薑國皇帝如今還是一個剛及弱冠的少年,唐清懿在瞧見那位高坐|龍椅的少年時,麵上劃過一絲了然之色。

上回她醫治的人,就是這皇帝帶來的。

當初應該還有別的薑國人進了大慶的地界,或許是探子,又或許是別的什麼,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傳染病該是他們帶進薑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