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摯是瞧見季思生便覺得心生不快,眼下見到季思生站在唐清懿的身邊,那目光滿是柔情,心下便更加憋屈,隻能扭過頭,眼不見心為淨。
剩下的四個時辰內,他們午膳在酒樓裏用了一些,便是漫長的繼續等待。
那位神醫的架子倒是大,甚至過了四個時辰才珊珊來遲。
這位神醫就在下麵的中間台子上為人醫治。
下麵排的隊從酒樓內排到了外頭。
唐清懿抱著南琛,卻是看清了那位神醫的真麵目,瞧著是一個年約四五十的老頭,穿著一身白色的厚衣衫,頭上是一隻玉簪挽成了丸子頭,整體看下來倒是也有幾分神醫的模樣。
白疏隻是瞥了一眼就再沒了興趣,多少的好奇,最終都隻以一句“假的”結尾。
白疏此次過來除了看這位神醫,就是要回自己的府內取些藥材,如今已經徹底打消了他的好奇心,便匆匆的離開了酒樓,回了自己的府上。
這不是長白山出來的神醫,且又是那樣的名頭,那就是真的是在冒充她了。
唐清懿將孩子交給季思生,而後從二樓借著那些鏤空的雕刻下去。
原身是有武功在身的,她如今也算是越發的熟練了,下個二樓甚至可以直接跳下去,隻是這身子穿著著實有些不方便,幹脆借著力下去。
她到了那神醫的身邊,問道:“師父,你怎麼來了這裏義診,也不跟徒弟我說一聲?”
神醫一抬頭,看到竟然是一個姑娘家,也是一愣,隨即又想起來,這好像是酒樓的那個小姑娘,據說是神醫唯一的徒弟。
可這是怎麼回事?
那她應該是認得自己的師父,怎麼反而還叫他師父?
神醫懵逼了,愣在原地,一句話說不出來。
唐清懿心中暗自嘲諷,麵上卻是皺眉疑惑道:“師父,你怎麼了?你往日裏帶著鬥笠,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是男是女,如今這拿下了鬥笠,瞧著倒也是仙風道骨的模樣。”
神醫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這個徒弟都沒見過她師父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隨即端起了師父的架子,淡淡的道:“師父那是忘了,是師父的不是,隻是如今為師正在給人義診看病,你先去別處吧,有什麼事兒待會兒再說!”
見他還真的能繼續將自己當做真的神醫,唐清懿也是身為佩服,畢竟這絲毫不怕的模樣,可也是十分難得,難得的膽子大!
唐清懿也當真就先站在一旁,麵上帶笑的看著這邊。
季思生也帶著孩子下來了,來到了唐清懿的身邊,方才也聽到了那些話,知道她這是故意的,所以就也在一旁看著。
別的不說,這位神醫,倒是也算是有兩把刷子,把脈看病倒也都有模有樣的,隨即說出他們的毛病來,要他們去指定的某個藥鋪去買藥。
唐清懿早就對京中的藥鋪都做了調查,神醫所說的藥鋪背後似乎和這酒樓也是一家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