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太醫院的院長,一個是酒樓的大夫,兩相對比,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其中的差別來。
他本以為白疏聽到此話,心中該是十分悔恨,沒想到他卻是半點兒不在意。
白疏輕啟涼薄的唇瓣,從中吐出一句,“你若是喜歡,讓給你也沒什麼,做了這麼久的院長,早就已經夠了。”
他並不稀罕太醫院院長的位置,比起受束縛的太醫院院長,他更喜歡在外頭做一個平凡的大夫來的通快。
“你今日過來,難道就是特意告訴我這個的嗎?”白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淡聲道:“若是如此,那你大可以回去了。”
他這麼不痛不癢的說出這些話,那才是給白豫的心口紮刀子,說的那些話,好像是他不需要,甚至拋棄的東西,卻是被他白豫當做什麼寶貝收著了。
白豫隻覺得不甘心,憑什麼自己努力拿到手的東西,卻是他根本不屑一顧的?
他帶著麵具,即便是瞧不見他的麵色,也大概能猜的到他麵具下該是如何一張臭臉。
唐清懿從白疏出來後,便一直扮演著路人,在一旁吃瓜看戲,見白疏淡淡一語就能叫對方渾身散發冷氣,就知道,這是成功氣著了對方,心中也不由的覺得痛快。
此人雖說出自長白山,可卻未免太過自大,將她二十一世紀的高科技都看成了野路子,著實叫人覺得又可笑又憤怒。
白豫往白疏麵前走來,陰戾的聲音涼薄似刀,像是夾雜著某種陰謀似的。
“自是不會白白來這一趟,過兩日在京中,有醫者比試,就在霽月客棧,咱們不妨過去比試一二,也當是瞧瞧師兄的這些野路子,學的如何,隻是到時候若是輸了,可也不能忘了教給師兄野路子的那位神醫和這位神醫的徒弟。”
他說完就忍不住嗤笑一聲,像是故意嘲諷一般。
唐清懿隻當是沒聽見,不過倒是對霽月客棧的比試生了幾分興趣。
白疏十分直接,幹脆直接扭過身子,全然不將白豫放在眼裏。
白豫也自知惹得他厭煩,撩了撩身上的衣袍,便欲要離開。
結果卻是不知何處飛來一顆石子。
他自是聽到了那股破風襲來一般的架勢,隻輕輕一哼,唇角微揚,閃身避過,且揚起手中的長劍格擋。
轉過身來,還不忘諷刺道:“知道的這裏是酒樓醫館,不知道的,要以為這裏是輸不起便暗下毒手的黑心大夫,師兄,怕是師叔要失望了。”
南摯聞言,不禁淡笑出聲。
白豫一早就注意到了南摯,畢竟如此相貌,加之周身氣度,著實難以叫人忽視,他隻知道,此人絕對簡單的人物。
不過······
“你笑什麼?”
“你瞧瞧你身後。”南摯伸手指了指他後頭的雕塑,道:“你身後的那東西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