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懿不是沒錢的人,隻是以往渡船一個時辰都要不了一兩銀子,今日借著燈會,未免就太多了吧?

她有些猶豫。

唐清懿的猶豫被船夫看在眼裏,見她這般模樣,看她的目光都已經變了。

方才還覺得這是一個貴客,怕是有的錢賺,高興了還能有點兒賞錢,可如今這猶豫不決的模樣,怕是這二兩銀子都拿的艱難。

這兩人身上的衣裳可是都穿的極好,腰間的玉佩,更是叫人瞧著就覺得不似凡物,他自然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這對夫妻是個有錢人,且還是出手闊綽的,沒想到人卻是這般摳摳搜搜的。

船夫有些失望,隻覺得不賺他們的錢也可,於是開口對唐清懿沒好聲氣的說道:“夫人,你若是不坐我這船,那就讓讓,後頭有的是人坐船,別在這裏擋了別人的路!”

擋了別人路的唐清懿就要往後回頭一看。

南摯直接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將她的腦袋給揪了回來,而後對船夫說道:“沒問題,要是駕船駕的穩的話,爺另外有賞。”

不等唐清懿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他就直接將唐清懿給拽上了船上。

船夫見南摯竟然這般爽快,且還說有賞賜,頓時心中一掃方才的不快,喜滋滋的上了船。

他方才駕船要開出去,結果就見岸邊又多了一名男子,朝著船夫喊道:“船家,可還渡人?”

船夫見竟然是淮安將軍府的公子,趕緊招招手,道:“小將軍等等,小民這就將船隻開過來。”

唐清懿在船內也聽到了外頭的聲音,她一下子就認出來,這是百裏斥的聲音。

想起自己方才在街上的時候似乎就聽到了他叫自己,隻是那時候被南摯打了岔子,所以一時就忘記了。

她看向南摯,隻見南摯的臉色算不得多好看,眉宇間還隱隱有些不悅,頓時猜到他是故意的。

“方才你瞧見百裏斥了?”

“方才是什麼時候?”南摯裝傻充愣的看著她,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唐清懿不悅皺眉,說明白了,“就在街上的時候,你就是故意的。”

南摯扭過頭,不看她,“本王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油鹽不進的樣子一下子叫唐清懿泄了氣,幹脆也不再問了。

不過那船夫卻是將離開岸的船隻又給開了回去。

南摯不悅道:“這二兩銀子就是我們租了一個時辰的,可是沒有說還能同旁人一起坐的。”

按理說,這就是那船夫失信了,但他卻是半點兒不覺得有什麼,甚至還將二兩銀子還給了南摯,道:“那你們拿著這二兩銀子去找別人吧,淮安將軍要坐我的船隻,今日就是不賺錢了也無所謂。”

南摯倒是沒想到,這船夫竟然一下子就能認出百裏斥來,怪不得皇帝對百裏家忌憚如此之深。

百裏家因為常年在邊關征戰沙場,可是收獲了一次又一次的民心,導致百裏家的人,幾乎為百姓人人認識。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難道還想賴著不走不成?”船夫見他們還坐在遠處,不由得皺眉開口催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