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生駕著馬車,頭戴白色的鬥笠。

馬車駛過,唐清懿借著馬車的車簾被風吹起,瞧見了一個很是眼熟的背影。

那······那不是百裏斥嗎?

看這方向,難不成去打算去軍機府?

唐清懿心中擔心,對季思生說道:“再快些!”

季思生聞言,稍稍快了那麼一點兒,不敢太過用勁兒,不然的話,怕馬車吃痛,跑的不知分寸,怕是會叫唐清懿難受。

唐清懿已經許久沒去她爹那裏了,今日突然過去了,還是因為要避開百裏斥才會過去的,這心裏多多少少也是有點兒緊張。

他們到了酒樓,就見唐同出來了,正站在門口對他們笑道:“就知道你們來了。”

唐清懿見唐同麵上沒有異常,才算是自然的小聲喊了一聲,“爹。”

她怕昭玉會聽到,所以隻是發了很小的一個音。

“您怎麼知道是我們?”

“軍機府的馬車,我可是聽了許久了,還能聽不出來?”唐同樂嗬嗬的笑著,將他們迎進屋子裏來。

昭玉對唐同倒也算是相熟了,畢竟先前過年,他們可是在一起過的。

唐同就知道唐清懿沒有遇到什麼事兒,也不會想著過來,上回見到她,都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隻知道那時候還沒有現如今的炎熱。

唐清懿嘿嘿笑了兩聲,才將自己過來躲避的原因說了出來。

唐同聞言,麵色嚴肅,道:“百裏家也是個可以托付的,若是可以的話,你嫁給他,我也沒有意見。”

畢竟如今百裏家在朝堂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唯一不好的地兒就是連皇帝都忌憚。

不過這忌憚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季思生在一旁坐著,整個人都緊張起來,手捏著椅子的扶手,嘴唇緊抿。

唐清懿搖了搖頭,道:“我對他並沒有那個意思,所以此事是成不了的,隻是百裏斥為人十分執著,若是不能斷絕他的想法的話,我還真的需要常常躲起來才行。”

季思生聽著唐清懿的話,麵上毫無異色,心中卻是各種腹誹。

什麼執著,分明就是死皮賴臉,無賴!

所謂的執著,不過是麵上好聽的一個叫法罷了,當真覺得自己那是一種執著的精神嗎?

“季管事。”

季思生聽到唐清懿叫自己,問道:“怎麼了?”

唐清懿有些奇怪,道:“我······錢伯跟你說話呢,怎麼不搭理,你在想什麼呢?”

季思生看向唐同,隻見唐同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他微微垂頭,道:“方才想著別的事情,還請錢伯再說一遍。”

唐同輕咳兩聲,繼續問道:“你覺得百裏斥此人如何?你管理軍機府多年,像這些,你該是清楚些。”

季思生猶豫片刻,才道:“潑皮無賴。”

唐清懿聞言,眉梢微挑,隻覺得季思生莫不是同百裏斥也有什麼過節,才會這般說,雖說他有時候著實惹人厭了,但也不至於潑皮無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