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皇帝應該還不至於,他方才說了那些,如今怕是也吩咐不了什麼。”
南摯不在去想這件事兒,而是說道:“先回去吧,回去休息一番,皇帝的命,還得留著,等你醒了,到時候再帶我去那個地方。”
唐清懿知道南摯所說的那個地方是哪裏,她點了點頭,道:“好,等明日,我一定會帶你去找你母親的。”
出發之前,都想的極為美好,隻要南摯的母親救出來了,日後便不必再受到皇帝的挾製,隻是第二日,唐清懿和南摯趕到郊外的時候,卻是發現,郊外的那個院子裏頭,一共死了六人。
那六個人有兩個人是丫頭婆子,大概是照顧南摯母親的,其餘的是四個侍衛,都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的死法,六人皆是睜大了眼睛,死狀頗為淒慘。
南摯心中已經十分驚悸,隻覺得大事不好,心髒更是強烈的跳動著,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難以褪去。
唐清懿瞧見這一幕的時候,心中也是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直到她進了屋子,那是一個渾身血色的人,就坐在椅子上,是坐著的,隻是坐著的那個女人已經沒了氣息。
南摯就站在那個女人的麵前。
女子還睜著眼睛,麵色十分祥和,帶著一絲解脫。
或許一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很是坦然的麵對自己的死亡,故而麵上並沒有什麼驚懼害怕的神色。
隻是她的身體卻是被無情的穿透,致命傷在心髒處,可身上卻還是有許多傷痕,都是被利劍劃出來的。
南摯看著已經沒了氣息的女子,心情起伏自是不必說,唐清懿能聽到他身上傳來的粗重的喘|息聲,她擔心南摯會出事,想要過去勸慰一番,隻是手方才搭上了南摯的手臂,就被他一掌揮了開。
他轉過身,目光冰冷的看著她,怒道:“若是你早早的告訴我她的下落,她又怎麼會死?!”
他母親身上的刀傷劍傷他數了,一共是十三處傷痕,可見生前收到的是如何的折|磨,一劍一劍的刺在她的身上,她該是有多疼?
他還沒有叫他母親看看他,看看已經長大的他,她就已經不在了。
唐清懿被他一掌甩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原本夏日裏穿的就單薄些,她這麼一摔,直接就擦傷了手臂,傷口看起來也是觸目驚心。
隻是南摯如今正是傷心之時,她自是不能去說一些指責的話來,叫他心裏更加難受,隻能自己起了身,隻是牽扯到傷口時,還是忍不住皺了皺柳眉。
南摯見此,心中有了幾分鬆動,抬腳到了她的身邊,看著她手臂上的擦傷,目光閃了閃,還是張開口道:“對不住,是我衝動了。”
他去指責她,其實他自己又如何沒有錯?
若是昨個夜裏他就過來了,他母親也不會出這樣的事兒。
唐清懿夜裏說了此事,隻是那個時候他沒有放在心上,都怪他,不是唐清懿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