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連連稱是。蓮兒又道:“我來看看救的那人怎麼樣了。他還沒醒吧?等等要是醒了,就給他拿點吃的。”
說著,她就伸手撩起了簾子。蕭靖正坐著,兩人的目光直接對上了。比起剛才那個冷淡又實在沒什麼顏值可言的男人,眼前這個可愛的圓臉萌妹子要養眼得多了。
蓮兒姑娘說話時伶牙俐齒的,真正對著外人卻有些不好意思了。甚是拘謹的她馬上一鬆手,簾子落了下去。
“這位……公子,你醒了?”她低聲道:“請稍待片刻,我這就找人送吃的過來。”
蕭靖隱約聽到了男人的偷笑聲,接著就是拚命壓抑才悶在喉嚨裏的一聲慘叫。
有點好笑的他深吸了口氣,才道:“嗯,醒了。煩請蓮兒姑娘幫忙謝過你家小姐,相救之恩沒齒難忘,蕭靖有生之年定會報答。”
稍微頓了下,他又道:“本不便多加叨擾,可是我現在身體虛弱,無法獨行。待身子好些,我馬上就告辭。”
“公子客氣了。何時養好身體再走便是,不必心急。”蓮兒輕笑道:“公子昏迷時一直喊著‘樂州’,想是有要緊事;我們正好經過那裏,不會誤了公子的日子。若無其它事,婢子這就回去了。”
“且慢!”蕭靖趕忙喊住了她:“蕭某還有一事覥顏相求。可否請姑娘幫忙找些筆墨紙硯來?”
蓮兒笑道:“這好辦,又不是什麼難事。若說財貨名產,也不剩什麼了,文房四寶倒是富餘得很。公子稍待。”
她才離開了一小會,便有人送來了一碗粳米粥和一碟鹹菜。蕭靖剛剛狼吞虎咽地吃完,又有人收走了餐具、送來了筆墨紙硯,甚至還很貼心地給了一張可以放在車廂裏的桌台。
能遇上這樣的好人,看來我的運氣還不算太差啊。
做好了準備工作又閉著眼睛養了養神,蕭靖就提筆了。小的時候不會哄孫子的爺爺隻會帶著他一起練書法,沒想到這技能還真有能用上的一天!
天氣很熱。既然蕭靖已醒,那簾子也沒必要放著。幾個青衣小帽的家丁慢慢圍攏到了大車的周圍,他們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裏麵那人時而奮筆疾書,時而低頭蹙眉,時而又把寫廢的紙恭敬地折好放在一旁。
“這人幹嘛呢?該不會是瘋癲了吧?”
“誰知道?興許是想賣弄才學,讓小姐留意到他呢?”
“看他舞文弄墨的感覺還真有兩下子,不過那又怎麼樣,一個窮酸而已!”
很快,蕭靖身邊就堆滿了要晾幹墨跡的紙張。到了這時,他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那群閑人嘰嘰喳喳地議論了一會又盯著他看了半天也覺得很無聊,沒多久就各自散去了。
又過了許久,他才放下筆抬起頭,遙望著遠方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小遠,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