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天空蔚藍如洗,幾隻獵鷹在空中盤旋。

“咻!”

灰色的野兔正在草叢中覓食,還未有所反應,就被一隻突如其來的利箭刺穿了身子。

“殿下好箭術!”

一個帶著各色奇特飾品,留著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撫掌大笑道。

“哼!”

阿史那奎騎著最新上貢得來的駿馬,聽聞男人的恭維,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肆意且帶著侵略性的笑容。

“隻是區區一隻野兔,又不是野狼,阿爾哈那你太過獎了。”

他嘴上這麼說著,麵上卻不見一絲謙遜之色。

“還得多虧這匹寶馬。”

阿史那奎摸著胯,下的寶馬道。

這馬頭細頸高,四肢修長,跑起來速度極快。

汗血馬一年也得不了幾匹,這匹更是萬裏挑一的好馬。

“隻是……”

阿史那奎話鋒一轉。

“阿爾哈那,你將本該進貢給父汗的寶馬,送到我這邊來,就不怕父汗責罰於你?”

阿史那奎看著阿爾哈那,因為自己的話而露出忐忑的神情,饒有興致的挑了下眉。

阿史那奎相貌俊美,緊實的皮膚在草原整日裏風吹日曬,早就變成了誘人的蜜色。

他的五官輪廓分明,眼眸更是漆黑如墨,一頭柔順的黑發被簡單的束起,頭上還帶著刻有狼圖騰的赤金發飾。

他是這蒼茫大草原的寵兒,是突厥最為俊美能幹的皇子。

“殿下這話說的。”

阿爾哈那望著那宛如神祗的男子,隻覺得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他匆忙下馬,伏在地上顫聲道:

“殿下是大汗最為寵愛的皇子,殿下英明神武,這突厥……”

阿爾哈那壓低了聲音。

“這突厥早晚是殿下的。”

“哼!”

阿史那隼不以為意,但是眼中的光芒又耀眼了幾分。

“正巧今日沒有帶獵犬出來。”

他一夾馬肚子,騎著馬漫步在原野上,也沒讓伏在地上的阿爾哈那起來。

待走出好遠,阿史那奎才在前頭遙遙的丟下一句話。

“你去給我把那野兔撿回來。”

他的聲音被風撕扯的七零八落,可阿爾哈那卻聽得一清二楚。

“……是”

阿爾哈那麵色不改的站起身來,卻在暗地裏咬緊了牙關。

狂妄小兒!

不過給他三分顏色就放肆至此!

居然……拿他當狗使喚!

阿爾哈那握緊了雙拳。

若不是……

他的眼中陰晴不定,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利刃。

阿史那奎感受著輕撫在臉上的風,扭頭看了眼緩緩起身的阿爾哈那,從胸腔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嗤笑。

別以為自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阿史那奎心中劃過一絲輕蔑。

不過是條喂不熟的狗罷了。

他揚起馬鞭狠狠抽下,汗血寶馬吃痛,撒開蹄子帶著他在草原上狂奔而去。

*

秦蓁蓁靠在窗前,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

在回來路上,她極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可是內心卻被巨大的驚疑給湮沒,其中還夾雜著那麼一點點疼。

劉子佩為什麼要騙她?

他手中的繭子,分明就是修習馬術而磨出來,秦蓁蓁自己也騎馬,所以心中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