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嵐的侍奉下,趙昺換上了身白色長衣,腰束玉帶,上懸玉佩,長發以金冠簪起,腳蹬鑲銀邊皂色短靴,配上一張不算醜的臉,加上長期習武練成的一副修長健碩的身材,儼然已是一個翩翩美少年。
“官家長大了!”蘇嵐替小皇帝又整了整衣衫,抬頭輕笑著道。
“姐姐亦愈加漂亮了!”趙昺已經比蘇嵐高了,低頭正看到蘇嵐的那張俏臉,突然情不自禁地抬手摸摸其的臉道。
“官家不要渾說,奴婢已經老醜了!”蘇嵐輕輕撥開小皇帝的手,笑著道。
“姐姐正是花開時節,怎麼會老!”趙昺看著其略帶苦澀的笑容,心中卻是莫名的一痛,他輕輕抓住其雙肩笑道。在這個時代女子一般十四歲就到了及笄之年,也就是說到了婚配之年了,蘇嵐在他身邊六年了,算起來已經二十有一了,卻不像現代社會還正可享受青春的快樂,而已經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官家又說傻話,可不是從前的小孩子了!”蘇嵐掙了一下,反而覺得陛下雙手抓的更緊了,臉一紅道。
“朕本來就不是小孩子……”趙昺手臂往回一帶,將蘇嵐拉了過來道,用手攬住她的腰道。兩個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了一起,他看著其一張因為驚慌而漲紅的臉心頭一痛,若非自己心存私心,其也不會久留在宮中,變成一個老姑娘。
“官家,勿要鬧了,衣服都皺了……”彼此間呼吸可聞,蘇嵐感到了小皇帝的呼吸變的氣促起來,她扭過臉惶亂地道。
“姐姐的臉怎麼紅了?”趙昺見其驚慌的樣子,立刻意識到自己過於唐突了,便鬆了手訕笑道。
“官家既然大了,便不能再如從前那樣玩鬧了!”蘇嵐退後一步,也自感臉龐發熱,他們二人相處多年平日行為也不免親密,但是誰都以為小皇帝是個小孩子,即便有些看似曖昧也無人放在心上,隻當是小孩子不知男女之防玩鬧而已。可今日她知道雖名為祭拜太後,陪小皇帝祭月,實是讓陛下在秀女中選妃,而作為女人她不免心中倍感失落和淒涼,恐此後再無昔日的無忌。還是早讓小皇帝知道的好,以免遭新人嫉恨,隨之施禮正色道。
“蘇姐姐是要離開朕嗎?”趙昺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何況在後世無男女之事不成戲的電視劇鋪天蓋地,小學生都開始卿卿我我了,更不要說他這個老男人,如何看不出其心思,臉色立刻隨之一變黯然地道。
“官家大婚在即,自會有新人侍奉,奴婢……奴婢多有不便了!”看著小皇帝難過的樣子,心中一痛,上前為其整整玉帶道。
“不便,有何不便?誰也不能將姐姐從朕身邊趕走,否則寧可不立後!”趙昺冷哼聲道。這麼多年來,與蘇嵐的關係,他也說不清。說是主仆,他覺得更像姐弟;而說是姐弟,他又覺得更像情人。雖然兩人並無男女之事,可他已經對其在感情上有了依戀,喜歡和其說說心裏話,排解下心中的鬱悶,分享自己的快樂。而從心理年齡上講,他愈加覺的如此,門外那些新選的秀女,在他眼裏不過是幫尚未畢業的中學生,對於感情知道個屁啊!
“官家說到底還是個孩子,立後乃是國之大事,怎麼能任性!”蘇嵐聽了心中一暖,但仍退後一步言道。
這麼多年來若是說與小皇帝沒有感情那是假話,但蘇嵐從不敢奢望內宮之中會有自己的位置,卻心中也早有情愫。別人皆言小皇帝所為根本不像一個孩子,而在她看來更甚,其不僅通曉軍務,治理國家,還知道許多奇異之事。與其相處久了,有時竟然會產生種錯覺,小皇帝不過是投錯了胎,分明是個成人躲在了一個孩子的身體裏,兩人獨處私語時其所言聽似玩笑之語,細想卻更像是情侶間的情話,常讓她惶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