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支部隊喜歡麵食,趙昺並不意外,也標示理解。在收複江南的鄂州之戰後,宋軍俘獲了二萬多蒙元漢軍,當時沒有人願意接收這些俘虜,必定皆是新收複之地,這麼多俘虜留在一處,那就是不穩定因素。加上這些漢軍多是中原漢人,在宋人的眼中他們與蠻夷幾無差別,因此建議將他們盡數處決,已決後患。
而趙昺與他們考慮的卻是不同,他覺得北伐之後前往北地,這些漢軍不僅熟知情況,且擅於騎射,加以訓練後,便是一支可用之軍。所以將他們帶回了江東,經過遴選,剔除了老弱,留下青壯加以訓練,並補充軍官,又編入了部分新軍,重新組成了兩個旅,番號為護軍四旅和五旅。
不過考慮到這支部隊的特殊,新編的兩旅沒有像其它各軍一樣駐紮在京畿,而是分駐在紹興和嘉興兩地。此次出征,趙昺率領的是護軍親衛旅一個團、一旅、騎兵旅和四旅、五旅、輜重旅,作為主力的二旅和三旅及炮兵旅則配屬給江東置司指揮對付南侵之敵。
大家都知道北方人好麵食,南方人喜稻米,作為一支主要由北方人組成的軍隊,他們不喜歡吃米飯,而更願意喝麵湯也就不奇怪了。而將這種類似方便麵的速食品全麵裝備部隊豈不就可以了嗎?趙昺隻能說抱歉,朕當下真的做不到啊!
當有人問,古代軍隊一般都吃什麼?古代軍中軍糧都是怎麼做出來的?還有沒有其他類似的逆天發明?回答這些問題先要問問地裏長什麼!
簡單的說,秦漢之前北方以耐旱的小米,也就是粟為主食;到了漢代小麥及大麥的種植才漸漸擴大,但普通人家隻能吃麥粒直接煮成的麥飯,麵粉做成的各種麵食如餅、饅頭等,隻有上層社會才能享用;而這時的水稻隻在南方種植,而且產量也遠不如現在的高;至於玉米、紅薯、花生等高產作物,那都是明朝中後期的事了。
因此吃什麼,在古代具有強烈的地域色彩,也就有了粟飯流行於北方,米飯流行於南方的說法。當下大宋朝丟了江北,也同時失去了麥、粟產地,在江南部分地區雖實現了稻、麥輪種,可想天天吃白麵也不可能。早期畝產量低,人們吃麥子是不做深加工的,和米一樣直接煮成麥飯。這種麥飯口感很差,常常被視為粗食,所以麵粉在此時相對來說還是稀缺品。
戰爭是個極其消耗資源的活動,軍隊自然是什麼多,什麼便宜吃什麼了。從秦漢到隋唐,中國的政治中心一直在關中及洛陽一帶,軍中主食也以小米為主,畢竟粟米是賦稅主體,稻麥隻能算作“雜糧”。而江南是稻米的主產區,軍中自然也就以稻米為主要食物了。
接著要解決的是怎麼吃的問題,畢竟糧食不能生著吃,當然也排出餓極了硬吃,但便秘或拉稀是肯定的。此外軍糧還要考慮到軍隊的特殊性,像在家裏那樣從容的研究廚藝估計是不大可能的,因此還要追求方便快捷和耐儲存。最理想的當然是能帶在身上,拿出來就能吃,打仗間隙隨時可以補充能量。
在方便快捷的基礎上,軍糧也要適當考慮口味,也就是從吃飽向吃好過度。緊畢竟士兵也是人,天天吃粗糧也受不了,且曆史上南北朝時期也確實發生過改善夥食後打勝仗的例子。趙昺還記的大宋朝也發生過‘遺棄粟米山積,而宋軍多福建、江、浙人,不能食粟,因此日有死者’的極端事件。
吃飯也是戰鬥力,這個不僅是古代,即便是現代也是有共識的,而有關此的言論趙昺聽得更多了,並當做真理般的加以踐行。在度過帥府軍最初的財政困難後,他的軍隊也便告別了日日白飯就魚幹的日子,並隨著經濟狀況的好轉也不斷的提高軍隊的膳食費,製定了嚴格的夥食標準。
大家都清楚,軍隊在平日駐紮在營中,開火做飯並非什麼難事,但是戰時吃飯就是個麻煩事,趙昺也將這個問題提到了日程之上。可他很快意識到在缺乏現代保鮮和生產技術的古代,要解決野戰狀態下的吃飯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趙昺經過調查和研究,發現古代也並非沒有野戰食品。如果說踅麵類似於現在的方便麵,那麼鴨肉包飯和現在的盒飯十分接近,這是五代時的陳文帝的發明,他在攻北齊的前夜,炊米煮鴨,然後以荷葉包裹米飯,上麵放上鴨肉,分發給每個士兵,當做早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