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嘴角抽了抽,對曹夫人的評價不敢苟同。
“你不在家照看好二少爺,你跟著他一起來的?”盛老夫人指著扶杳對朔風問道。
“回老夫人,是二少爺讓屬下請了扶杳公子前來護衛您和少夫人的安全。”
“這孩子倒是有心了。”盛老夫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角又濕潤起來,抬起衣袖擦了擦,對扶杳道:“今日多虧了有公子相助,他日若有需要,老身自盡力滿足。”
一番寒暄,葉青不放心老夫人身體,扶著老夫人回了內艙休息。
明月傷到了胳膊,隨行的大夫給包紮過,幸好無什大礙,注意修養換藥自可痊愈。
葉青看著明月因失血而變得蒼白的臉色,心裏有了計較,是個忠心的人,正好她身邊缺個心腹,或許可以培養。
船身輕輕的搖晃,老夫人折騰了半宿,累得躺在床上就睡著了,到底人上了年紀,不比年輕人有精力。
葉青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總覺得今晚的事情有蹊蹺,在記憶裏,相公從來沒向她說過有關於扶杳的事情,如果兩人真的是好友,為何那日被劫持的相公會受傷?
外麵傳來細微的叫喊聲,葉青翻身站起走了出去。
河裏的樹樁都已經被清理幹淨,舵手繼續行船,曹夫人和甘潤之帶人輪番看守,以防水盜會重新偷襲回來。
扶杳不知從哪兒找來根太公椅,悠哉遊哉坐在船頭,飲酒賞月,旁邊朔風手裏拿著鞭子,對著幾個抓來的水盜審問,“老實交代出你們的老巢在哪兒,我家公子或可留爾等條狗命!”
“我們可是天羅會的人,你敢動我們,你不想活命了?識趣點兒就趕快將我們放了,乖乖交出銀錢貨物,此事便不予你們計較!”
現在這個世道誰是惡人誰有理了嗎?都成階下囚了還這麼硬氣,葉青也是佩服。
“你們頭子都落荒而逃了,什麼天羅會,不過是群落水弱雞,再不老實就把你沉塘!”
或許是因為朔風的目光太過狠厲,幾個吵吵嚷嚷的水盜總算是消停了。
從始至終,扶杳都一派閑暇自在,仿佛身旁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葉青也是佩服這人的定力。
“你不進去睡覺出來做什麼?難道特意出來陪本公子飲酒?”扶杳放下酒杯,依舊是那副欠打的模樣。
青葉懶得理會這人的不正經,問道:“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自然是送入官府嘍。”
答應有些出乎葉青的意料。
扶杳忽然起身行至她麵前,“怎麼?你以為我會收做己用?”
“雖說是劫富濟貧,可行徑與土匪水盜並無區別,白白抓來的人,幹嘛不收下?”
眼前人道貌岸然,別人都說他是好人,即便打劫鄉紳富豪,仍然美名遠揚,天羅會雖然是有名的盜匪組織,卻不及碧落山莊名聲震耳,眼前人才是真正的地頭蛇!
葉青相信自己的直覺與看人的眼光,他絕對沒有所呈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這些人不配在我手下做事。”銀色的麵具下,他的眼中透露出狠厲和決然,不過稍縱即逝又是那副輕浮模樣,“怎麼,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