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扶杳公子人中龍鳳,本該是翱翔天空的雄鷹,不該做那道下竄鼠,想到此處略有惋惜而已。”
若是這人走上正途,必然有一番大作為,當了個土皇帝縱然備受敬仰,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順,上邊要想有動作,名氣再大也是逆賊。
“是雄鷹是竄鼠誰能給我定義?”他的身上帶著那種桀驁不馴的光芒,葉青不覺有些愣怔。
不過他這人總是發光不了多久,“如果是你的話,我倒是願意讓你幫我指條明路。”
“你這個人真是……”就不能有個正行的時候?
自從來到這個時空,葉青就沒遇到過比他更難纏的人。
葉青氣得懶得再理會他,折身回了內艙休息。
後半夜再無風波,當清晨第一縷陽光普照大地,眾人終於抵達登州。
曹夫人一早飛鴿傳書給了自家親戚,決定暫住一天再繼續押送貨物去潮州。
至於昨夜抓到的幾個水盜,扶杳手下押送去了登州官府。
前來迎接的是曹夫人侄子,登州柳府柳羽,年方二十,去年中了秀才,身材微胖,帶著點兒書生的傻氣兒,一看就是專心的讀書人。
“姨媽,姨父,家父讓我接待各位前去府上歇息,以備好了馬車,請。”
一行人跟著柳秀才前去柳府,到門口下車的時候,柳府的主人柳員外正好送客出門。
青天白日,那客人卻穿戴著鬥篷,看不清樣貌,從葉青身旁走過的時候帶著潮濕的江風氣息,葉青低下頭時看見他的鞋子上沾著未幹的泥土,還有蒲葦花絨。
葉青急忙抬頭,那人已經上了馬車,微風拂過吹起簾布,一雙腥紅的眼睛與她對視上,昨晚那種臨近死亡的感覺彌漫全身,她驚得連忙轉回了目光。
是殺氣!
“怎麼了?”
身後扶杳清澈的聲音驅散了一部分恐懼,雖然這人大多數時候沒個正形,卻莫名的讓她感到安心。
“我……”
在柳員外熱情的招呼聲中,葉青意識到此時此地不是說此事的時候。
扶杳用眼神提醒她稍安勿躁,那一刻葉青明白,她所有的疑慮他都知道。
用過午膳,柳員外的夫人安排他們住進後院廂房,因為船隻損壞,修繕需要時間,至少要兩天之後才能繼續起航,而且盛老夫人上了年歲,經過昨晚的折騰身體受不住,染了風寒。
“看顧好貨物,這可是貢品,若是丟了今年的貢品就沒有了,上麵怪罪下來擔當不起!”盛老夫人吃過藥第三次囑咐葉青。
“祖母請放心,我絕不會讓貨出問題。”
是夜,葉青守在外麵,四十箱龍鳳茶團整整齊齊碼放了大半個房間。
除了他們屋子,其餘屋子的燈都逐一熄滅,今晚沒有月亮,風卻很大,葉青心神難安,想到白天見到的那個人總覺得柳府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