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吃完飯,江日月隨老道長在茶室探討道法。
見她心不在焉,老道長抬手斟了杯茶, 笑問她:“江師傅在想什麼?”
“一些煩心事。”江日月收斂神色, 手指輕點杯壁,“夏侯鋪子的人沒有再來為難您吧?”
“托江師傅的福,夏侯淵後來派人過來賠禮道歉,東西我讓他們拿回去了,不過他那家鋪子是件麻煩事。”
“確實, 都是些害人的邪器。”江日月沉吟片刻, 給葉師傅打了電話說明這邊發生的事。
“沒想到江師傅在雲城還有這番際遇,”葉師傅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那些害人的邪器可留不得, 我會和相關部門反應,查證屬實的夏侯鋪子以後也就不存在了。”
不止關門大吉這麼簡單,夏侯家的主要負責人進去了就別想出來。
當初謝忱家被火燒了, 發現厭勝物, 謝忱的繼母和她兄弟都被有關部門提走了, 現在音訊全無,不管謝父怎麼走關係,都打聽不到一絲一毫。
“那就麻煩葉師傅了。”
“江師傅客氣。”說到這,葉師傅停頓了一下:“江師傅如今在雲城?”
“是啊, 自在山青雲觀。”江日月沒有隱瞞。
“……正好,我現在也在雲城, 我有件事想麻煩江師傅。”
聽他吞吞吐吐, 江日月笑了:“葉師傅請說,能幫我肯定幫。”
“當麵說吧,我現在來找江師傅。”電話裏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
“現在?這麼晚了山路可不好走。”
“江師傅放心, 雖然我是玩法器的,到底也是個風水師,滿山跑也是家常便飯,您發個定位給我。”
聽到這,江日月也沒拒絕,掛斷電話後直接把青雲觀的定位發了過去。
老道長聽到他們的對話,又給她添了杯茶:“這個有關部門應該是玄學組織吧,以前略有耳聞,一直沒有接觸過。”
“是,有他們的介入,夏侯鋪子的問題也能解決了。”
兩人聊了大概五十分鍾,山羊胡大師進來說:“江師傅,外麵有位姓葉的師傅找您。”
“這麼快?”江日月和老道長對視一眼,一同起身往外迎接。
“江師傅。”葉師傅還是提著個大黑布袋,“正好我就在山腳下。”
他看向旁邊的發白須白的老道長,神色恭敬道:“老觀主,深夜叨擾,還請勿怪。”
“葉師傅客氣了。”聽完江日月的介紹,老道長對這位法器大師也有幾分初步了解,伸手請他進道觀,四人圍坐在茶室。
謝忱和江訣在房間聯機打遊戲,也不知道還有客來。
“葉奈沒有跟來?”江日月有些奇怪,今天大年初一,就算葉師傅是過來走親戚拜年應當也是帶著兒子才對。
“在家看鋪子。”葉師傅喝了杯熱茶暖了暖身子,對老道長又道了聲謝,“江師傅,可能我以前沒和您說過,葉家的根在雲城。”
江日月聞言點頭,“你是來主脈拜年的?”
“對,除此之外還有件事,我們支脈在雲城有處老宅,因為常年在源城也很少回來,您也知道,房屋不住人沒有生氣容易倒塌,這次我回來就是想重新選址建宅。”
山羊胡大師疑惑道:“葉師傅,您原來的祖宅風水不好嗎?”
“談不上不好,就是普通的中吉之地。”葉師傅搖頭苦笑:“我們這一脈沒有擅長相宅的風水師,所謂的祖宅也是我爺爺那輩才建的。”
“當年他老人家從葉家主脈分出來,隨便選了塊地建宅院,葉家主脈的宅子才是真正的老宅,占盡了龍脈大乘之氣,傳承也有千年之久。”
在座三人算是聽明白了,這所謂的祖宅,也就到葉師傅爺爺那輩,恐怕最多也就百來年曆史,算起來應當是民國時期建的。
江日月聞弦歌知雅意,“葉師傅是想讓我幫您選址建宅?”
“對。”葉師傅歎了口氣:“老馬和老孫都回老家過年去了,得知江師傅您也在雲城,我就……”
江日月表示理解,“小事。正好明天我們一起下山,先去葉師傅您老宅看看,原址的風水。”
葉師傅有幾分不好意思:“麻煩江師傅了,不是說貶低先祖,確實我們這一脈都沒有看風水的天賦。”
山羊胡大師問:“既然主脈擅長,為何當年不請他們相看?”
葉師傅拉著個臉,“您快別提了,我爺爺對先祖分配的資源不滿意,而且我們這一脈看起來就像被趕出來的,當年和主家鬧了些矛盾,直到我這輩才慢慢開始聯係。”
就是上次厚著臉皮問主家借了一些風水書籍給葉奈學習,他算是豁出去這張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