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進派”供奉常受到齋中規矩的束縛。他們多數自有特殊神通,為齋中走南闖北、貢獻較大,卻總因為“資曆不足”,得不到應有的待遇和升遷。
“景華事件”便是“新進派”的又一次嚐試,希望能打破成規、有所突破。其他祭司當然明白議案背後的含義,是否提拔景華無關緊要,但各自的立場卻天差地別。
長孫天良打破沉默,首先問道:“景供奉入職本齋多久?”
黃善棋既然敢開口,功課自然早已做足。
“超過三年。”
全莞杏插話道:“按齋中規矩,客卿供職滿十年者,才有資格申請入齋事宜。此人資曆差得太遠,眼下沒有討論的必要。”
佘無花“嘿嘿”冷笑道:“全真人聽不清楚麼?其人資質突出、立功較大,所以需要‘破格’提拔。若是屆滿十年,還要破什麼混賬格子?”
全莞杏麵色如常,淡淡應道:“齋中傳下的規矩,自有其出處和道理。考察時間太短,無法對客卿作出公允評價。對修士而言,十年時間並不長。我以為對於資質優秀、能力出眾的客卿,應該適當延長觀察時間,以避免可能的風險......”
“啪!”
長孫天良輕輕一拍桌麵,點頭讚同道:“全真人所言極是。兩百年前南疆道的戴主事,五百年前沸生城的麻執事,哪個不是才華出眾的俊彥?結果呢?差點就釀成大錯,給齋中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我等應該引以為戒,尤其在‘選才入齋’的問題上,需要慎之再慎。”
說辭並不新鮮,以往“宿老派”祭司們曾多次提及。
黃善棋搖頭道:“戴冰、麻不凡都是‘隱宗’餘孽,兩人早已伏誅,和今日所提之事無關。再說,他們入齋時已是化神上人,之前的生平多數無法考證,嫌疑自然比較大。景華不滿三十,修為不過築基,和‘隱宗’層次相差太遠,不能相提並論。”
鍾離昧不願做無謂的爭論,插話問道:“那此人的來曆,你們是否清楚?”
黃善棋點頭道:“是。此子原屬中南道‘火雷門’,家中四代都有修士在門中任職,不過修為較低。數年前‘火雷門’覆滅,他攜家人遠走避禍,輾轉來到東海道......從經曆上看,身世很清白。”
長孫天良略感意外:“‘火雷門’的?那他如何當上的客卿?”
黃善棋麵無表情道:“是姚真人為其接引,賜予鐵牌客卿之職。”
“哦.....”
在座七人除去長孫天良、黃善棋外,之前都沒聽過“火雷門”的名字。料想是個不入流的小派,眾人並不如何在意。
有資格直接接引客卿的祭司中,姓姚的隻有姚無恨一人。他修為高絕、戰力強橫,而且兼通靈植和煉丹,齋中不少珍貴靈丹都出自其手。
齋中共有七位“大祭司”,有兩位壽數超過千年,已閉了生死關,隨時可能逝去。在三十多名祭司中,姚無恨是最有希望候補“大祭司”的人選之一。
長孫天良、全莞杏相互對視,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此次的提議通過,以免助漲“新進派”祭司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