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賈昭意識到他必須得從這個地方逃出去。
他張了張口,欲要大聲呼救,然而張妁的手很快就伸了過來,掩住他的口。
甜膩黏稠的安神香氣息迅速湧進他的鼻腔,讓他覺得呼吸更加困難了。
“夫君,不如這樣吧。如果你願意開金口求我,那我就讓他們進來。”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從賈昭進門以來頭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意,“你覺得如何?”
賈昭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張妁的話。
不算尖銳的牙齒狠狠地咬上了那隻芊芊玉手,在她掌心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齒印。
半圓的齒痕,皮肉下陷,細細密密的血珠從裏麵滲了出來。
張妁
吃痛,手臂發顫,然後就聽見賈昭說道:“既然不喜歡我碰你,那你也別碰我。”
賈陵昌之前就說過賈昭太偏執了,偏激而固執,這樣的人遲早是要吃大虧的。
生死擺在麵前都不願意開口求句饒。
“別忘了,我爹是鎮峨王,你就算是死在這裏,賈家也不會對我動手的。更何況你還有意在我的安神香中添藥,平日碌碌無為,萬事都做不成,就是顆沒用的棋子而已。”張妁看著賈昭的眼睛,語氣忽然變得溫柔下來,和往日裏沒什麼區別,“不過……”
她的手指向下滑動,順勢抬起賈昭沾滿了汗珠的下巴,細細看了看他因為緊張而上下滾動的喉結,說道:“這回就算你欠我一次。”
然後,張妁起身坐回床邊,抬高聲音,讓門外的兩個人進來。
剛剛發生的事情,就是這樣了。
賈昭雖然沒肯開口求饒,但是蕭雪揚把他從死亡的深淵又拉回來之後,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一陣恐懼,不止是恐懼差點丟了性命,更是恐懼張妁當時的眼神。
這個鎮峨王家中閨秀,平時都很溫柔,脾氣也好,很少會因為什麼事情而情緒不穩。
所以才讓所有人都放鬆了警惕,真以為她就是這種人。
但是,張妁那時看人的樣子,分明是上位者瞧著獵物時的神態。
蕭雪揚小心翼翼地問道:“二位難道是吵架了?”
賈昭還沒回答,張妁將短劍收回琵琶中,緩緩說道:“當然不是,我們二人如膠似漆,情投意合,我夫君他為了我都不肯納妾,又怎麼會因為些小事同我吵架?”
難道賈昭脖子上的這道傷口是他自往簪子上撞出來的嗎?
其餘二人同時想到。
張妁將酸枝木琵琶放到一旁,笑:“更何況,他還欠我一個人情呢,是吧?”
賈昭不想接她這個話茬,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對張妁動了真感情這話是不假,但是他如今卻想要賈濟趕緊過來請走這尊羅刹。
以及,
這事多多少少也該讓賈陵昌知道,免得被這人無害的外表所蒙蔽。
“我不欠你什麼。”
賈昭的聲音還有點啞,他是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這件事了。
不等張妁作出反應,這位二公子便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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