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紀斯川情緒這幾天一直不高,他以往有意無意的對她冷嘲熱諷習慣了,現在過於老實反而讓她不習慣。
但是既然回來了,還是有事情必須要做的,周錦茉捏著手裏的照片,想著什麼時候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回去。這張照片被拿出來單獨放,肯定有特別的意義,不管是什麼意義上的特別。
但是紀斯川一直呆在屋子裏哪裏都不去,周錦茉也找不到機會下手。
這天中午,吳姨做好了飯,周錦茉在桌邊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紀斯川,吃飯的時候就問了吳姨。
“先生呢?”
吳姨溫和的笑笑,“先生說去找朋友,讓您先吃不要等他了。”
這就奇了怪了。紀斯川的朋友無非是司酒和聞寧。算算日子,司酒也到了回國的時候了。今天吳姨做了玉米濃湯,和枸杞銀耳,還有幾道清單滋補的菜。
周錦茉笑道:“晚飯不用做了,就午飯熱熱就好,家裏沒人,吃不了這些的。”
“夫人身體弱,這會兒正是不能馬虎的,時候,要不我就著中午的湯下一鍋混沌吧。”
周錦茉點點頭,心道好機會,抄著口袋若無其事走進了紀斯川的房門。
輕車熟路的打開抽屜,翻開相冊,把照片放進去。頭腦中無數次演算過的流程在第一部就卡克了。
抽屜裏沒有相冊。
周錦茉出了一身冷汗。紀斯川發現了,所以換了個地方放!
可是房間那麼大,裏麵有很多抽屜都上了鎖。放到哪兒去了?她知道大概率會被放到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裏,那樣就連補救的機會也沒有了。可是要補救的機會做什麼,這家裏就兩個人來過,紀斯川已經發現相冊被動過了,嫌疑人隻可能是她。再放回去也於是無補。
可是萬一他隻是放一下卻沒看裏麵呢?
懷著糾結的心思,周錦茉把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不出意外地,沒有找到。
就在周錦茉快要放棄的時候,她的目光投向了紀斯川那張大床。床真的很大,比周錦茉的床大了一半,讓人非常的沒有安全感。
但是這樣的床通常是有暗格的,會不會在暗格裏?
周錦茉神使鬼差的掀開了床側邊的門板,裏麵果然是空的,她皺著眉伸手進去摸索,真的摸到了一個東西。硬硬的,她用力抽出來,紅色的,是一本結婚證。
再摸摸,沒有找到第二本。她的目光緊緊定盯著手裏的結婚證,心潮翻湧。當初離婚時的時候並沒有簽協議,就是因為找不到結婚證。
周錦茉的那一本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被她撕掉了,卻沒想到紀斯川還把這東西留著。
一不做二不休,動手開了第一個暗格,就能再開第二個。這樣的床暗格多,她角角落落都找過了,最後已經確定找不到了。她靈機一動,把照片塞進了衣櫃下的縫隙裏,心裏打定主意如果紀斯川問起來,就說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紀斯川自己問起來,就一口咬定是他自己不小心掉進去了。
完美!
“先生,您回來啦?”
“嗯。”
紀斯川回來了啊!
周錦茉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她偷偷闖進紀斯川的房間的慌亂感覺,今天要怎麼解釋。
還沒來得及想,紀斯川打開門,一眼就看見了在他床上端坐的女人,他眉頭皺起來,卻不見什麼不悅:“你在這兒幹什麼?”
周錦茉定定凝視著他,“我有話跟你說。”
“你又找到什麼理由離開這裏了?周錦茉,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地方去嗎?除了攀附著我,你還能攀附著誰?”紀斯川不是毒舌的人,甚至在很多時候他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但是麵對周錦茉,他卻終是什麼惡毒的話都能說出口。
“你是不是忘了,你父親的安危還在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