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錦茉!”付西嵐轉頭看著周錦茉,聲音十足十的委屈和不可置信,然而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眼神充滿了和聲音不符的挑釁,“你知不知道,這個水晶球,是斯川哥在姐姐十八歲生日那天送給姐姐的,裏麵的海豚,是斯川哥得到了遊泳比賽冠軍的時候定製的獎杯複刻,全世界隻有這麼一個!”
那個精致的金色海豚就在地上,蘸著粘稠的液體,上麵隱隱刻著什麼字。
“你就這麼把它打碎了,你考慮過斯川哥的感受嗎?本來就是你不知廉恥爬上了斯川哥的床,現在還把姐姐和斯川哥的信物打碎!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斯川哥和姐姐已經結婚了,如果不是你爬上斯川哥的床,現在……”
“西嵐住口——”付文麗忍著腳上的疼痛,深深看了周錦茉一眼。
“斯川,你也別怪她,隻是不小心而已……”血越來越多,那個玻璃片嵌進了她的腳底,不敢貿然去拔,已經在地麵上彙聚了一小灘血。付文麗知道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了,於是架著女兒的手,客氣的笑了笑,走出了房門。
她一睡醒就過來,還穿著睡衣,肯定是不能就這樣見醫生的。幸好家裏一直住著一個家庭醫生,不算是什麼大事。
周錦茉木然的坐在地上,水浸濕了她的睡衣,鑽心的冷。
她算是明白了,付西嵐早就算好了這一出,就等著紀斯川過來,在他麵前上演這樣一次好戲!
紀斯川會相信嗎?
她沒敢看紀斯川的臉色,本能的想做一些補救,手邊就是一個比較大片的玻璃,她想著至少,至少先收拾一下。
她的指尖還沒有碰到那片玻璃,紀斯川的大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
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別碰。”
他相信她!
在付西嵐的冷嘲熱諷下也沒有做出什麼反應的周錦茉忽然就放鬆了腦子裏的弦,指尖不自覺的動了一下,在碎片的尖角上劃破了一個口子。血絲隨著碎片上殘留的水漬洇開,卻沒有掙脫紀斯川有力的桎梏。
她舔了舔嘴唇,聲音幹啞,“不是我。”
她知道紀斯川肯定會相信她的,所以有迫切的想要和盤托出。
“我沒有打碎那個球,是付西嵐,她半夜跑到我的房間裏來……”
紀斯川盯著床腳的一串鑰匙,那是周錦茉翻箱倒櫃的時候從存錢罐下麵找到的鑰匙。就像是探險,她找到鑰匙之後迫不及待的試了試其他的櫃子,最後在床頭的箱櫃那裏發揮了它的作用。
周錦茉本來在喋喋不休,順著紀斯川的眼神看過去一時間白了臉色。她要怎麼才能更紀斯川解釋她為什麼要翻箱倒櫃。
“我是因為,肚子疼想要找一個熱水……”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猛地天翻地覆,巨大的力量把她的身體按在地上,後背隔著一層薄薄的棉質睡衣,就這樣毫不留情的按在了滿地碎片上!
“紀斯川!!”
周錦茉抬頭,對上了紀斯川黑不見底的眼睛,那眼中漆黑空洞,仿佛能吞噬了一切情感!
“你以為我是傻子?”
紀斯川嘲諷的時候喜歡微微勾著嘴角。那代表著對對方的全然蔑視,以及遊刃有餘氣定神閑。所以他總是可以高高在上評價其他的事物,無論是感情或者是其他。但是此時那種氣定神閑沒有了,變成了深不見底的暴.虐!
周錦茉明白過來。剛剛他讓她不要碰,不是擔心她被劃傷,而是嫌棄她髒!
他貼在周錦茉的耳邊,輕輕地說:“付西嵐說的對,就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西瑤已經結婚了。”
付西瑤十八歲生日的時候已經答應了紀斯川的求婚,他拿著冠軍的獎杯向她求婚,然後去做了這個水晶球。裏麵的水也是付西瑤親手裝進去的。紀斯川喜歡遊泳,在他眼中,付西瑤就是能包容他的碧波萬頃,無法割離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