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斯川看著付美玲的表情很怪異,說不上和顏悅色但是也說不上惡劣。
當初付西瑤鬧著和紀斯川在一起的時候,紀老爺子不同意,因為她的出生配不上紀斯川,更重要的是她的母親是一個在外麵留著紀阜平很多年不回家的女人。
而且紀阜平也不同意,兒子女兒在一起,雖然說不上是真的亂.倫,但是一來他也知道付西瑤配不上他的兒子,二來他也不想因為種種事情而被牽絆住。
在紀阜平的心裏,紀氏紀家都應該是他的,他願意逍遙,紀家就要在後麵默默支持,他有朝一日願意回來了,家裏就還是他的天下。
這些年他在國外過的不錯,如果不是付美玲肚子裏又有了一個孩子,他恐怕直到老也不會在意國內還有紀斯川這麼一個兒子。
這個兒子如果成為了他的阻力,那可就稱為他人茶餘飯後的笑柄了。
而且付美玲肚子裏的孩子如果是一個兒子,出來之後少不得在紀斯川手裏苟延殘喘。
他沒有信心紀斯川會對繼母的孩子多好,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自己把屬於自己的股份權利拿回來。
當然如果紀斯川顧念著父子一場,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立刻就露出了一副痛心感念的樣子。
“斯川,走吧,我好久都沒見著你媽了。”
紀斯川嘴角一彎,眼中黑沉沉的流露著複雜的光芒。周錦茉看得出來,他這麼嘴角一彎,八成是在心裏嘲諷。
他麵上卻不顯山露水,紀阜平說去,他也就點點頭,“好,那就去吧。”
他們是乘著紀老爺子的林肯過來的,也是手下得力,不一會兒,紀斯川的車就被司機開了過來。
四個人坐車是剛剛好,誰開車是一個問題。
紀阜平自詡長輩,於是坐在了副駕,笑著說,“很久沒回來了方向感不太好,斯川你一定認得路,你來開吧。”
話說的是理所當然水到渠成。
紀斯川嘴角更彎了一些,“父親,我前一陣子出車禍,眼睛喪失了百分之30的視力,開車,恐怕是不妥。”
周錦茉心裏一跳,心潮起伏的時候,身體已經先於自己一步做出了反應。
“我有駕照,我來開吧!”
付美玲還是笑著,“斯川,你父親是真的不認識路,這不是很多年都沒回來了嗎,你體諒一下。”
百分之三十,她看著紀斯川行動如常沒有任何異樣,顯然是認為紀斯川在推脫。
周錦茉聽的心驚肉跳,勉強笑道,“阿姨,斯川她是真的出過車禍。還是我……”
紀斯川還沒有說話,付美玲就責怪的看著周錦茉,手扶著肚子一臉慈母相,“傻孩子,那是男人的事情,你就不要摻和了啊,怎麼會有讓小姑娘開車的道理。”
意思就是,今天這車,紀斯川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
周錦茉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再一看,紀斯川的眼中寒冰凝結,嘴角笑意卻不減。
他一向驕傲,對紀老爺子外的人都談不上什麼尊敬不尊敬,隻要不懟人已經是他心情好了,今天這兩個人,一唱一和,打著紀斯川生母的名字,這是在打壓他立威呢!
紀老爺子的警衛員是從前就一直跟著紀老爺的,辦事從來不讓人操心,並且十分有眼色,很是得紀老爺的心,所以在紀家也頗得尊敬。
他站在一邊,把從家裏帶過來的司機安頓了一下,再看見他們四個人的樣子,心裏歎了一口氣。
“少爺,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請示老爺使用老爺的林肯,讓司機送你們去。”
周錦茉送了口氣,向著警衛員投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但是紀阜平並不想領情。他眯眼,臉上是上位者的威壓,“斯川,你還是不懂事。”
然後周錦茉看見紀斯川笑出了聲。
紀斯川很少笑,他笑起來非常好看,但是眼中的寒芒簡直能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