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邊爐打好了。”
趙守端著造型驚異於這個時代的銅鍋走出了廚房。
見許奕醒來,麵上不由得一喜。
“嗯。”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走進了廚房。
“六爺您放著,等會我來。”
臨近飯堂的趙守回頭一看,急忙開口說道。
怎料,許奕並未回話,左手一盤現切的羊肉,右手一盤已經洗好的青菜。
端著一盤羊肉,一盤青菜緩緩走進了飯堂。
“六爺您先稍坐會,我去將蘸料取來。”
趙守眼見無法勸阻,無奈的搶先一步走出了飯堂。
許奕笑了笑並未言語,端坐在飯堂椅子上,伸手從銅盆內取出那早已溫好的幽寧酒。
“砰。”
封泥被許奕輕而易舉的擊碎。
一瞬間。
酒香味撲鼻而來。
縱使是不好酒的許奕,此時也難免喉嚨滾動。
寒冷的冬日裏,一份熱氣騰騰的火鍋,一壇微微冒著熱氣的酒水。
當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不一會的功夫,趙守便端著兩碗蘸料走了進來,
點點蔥花點綴在蒜泥之上,別提有多麼的喜慶。
見許奕已然打開了酒壇,趙守再度匆匆忙忙跑向廚房。
當趙守再度出現時,手中已然多了幾顆清洗好的青梅。
自家六爺喜歡什麼,再也沒有比他更明白的了。
青梅入酒,不一會酒壇內便散發出陣陣青梅香。
“別忙活了,快坐下來吃飯。”
許奕晃了晃酒壇,使得酒壇內的青梅香氣更濃烈了一些,隨即微微起身,為二人滿上酒水。
“六爺您放著我來就行。”
趙守急忙上前雙手扶著酒碗。
“瞎客套什麼,此地隻有你我二人。”
許奕笑罵著推開趙守的手掌。
他曾不止一次的說過,無人之時二人之間無需這般客套。
可不知為何,趙守平日裏什麼都聽他的,唯獨這件事上,寧死也不聽。
“來,若是不出意外,明日你我便能收到那位的旨意,便可真正的踏出這幽寧院。”
許奕舉起手中的酒碗,看向同樣被幽禁八年之久的趙守。
“砰。”
兩個酒碗相互碰撞一下。
隨即二人仰頭將那碗中酒水一飲而盡。
青梅佐酒,固然會為酒水帶來絲絲清甜,但卻無論如何都壓製不了酒水的辛辣。
一碗酒水下肚,主仆二人的麵色齊刷刷的紅潤了起來。
“嘶。”
許奕深呼吸一口略帶著冰冷的空氣,用以壓製胸腔的火熱。
“別強撐著,該吃菜吃菜。”
眼角不經意間看到對坐的趙守,滿臉通紅,眼角濕潤,許奕不由得輕笑出聲。
隨即伸手夾起一塊肥美的羊肉,在碟碗中沾了沾,快速的填入口中。
羊肉的肥美帶著蒜汁的辛辣,混合著尚未散去的酒香,瞬間在許奕的口腔中綻放開來。
許奕明白自己不先動筷子,無論怎麼勸說,趙守都不會吃一口。
果不其然。
見許奕動筷之後,早就辣的受不了的趙守。
飛快的自銅鍋中夾起一塊羊肉,半點蘸料都未蘸,便直接塞入了口中。
“舒坦。”
趙守長出一口氣,隨即開口問道:“六爺,咱們明天真能出去了嗎?”
至今,趙守仍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