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這一動靜。
使得那些衙役與仆從再度胯下一涼。
與此同時,原本一直護住自己妻兒的王家次子身軀顫抖著緩緩直起了腰。
“娘子,一會我和秋瑾想辦法拖住他們,你帶著孩子走。”
王家次子身軀依舊顫抖,但說出來的話語卻是無比的鏗鏘有力。
“不......不.......”
王家次子身前懷抱著嬰兒的女子顫抖著想要伸手挽留自己丈夫。
怎料手掌尚未伸出去,便被王家次子一把握住。
“聽相公一次好不好,我爹和大哥生死不明,我作為王家清醒的唯一男丁,不能在坐以待斃了。”
“王家的男兒還有血性,還沒活到要讓到女子護在我們身前的地步。”
“更何況,若是秋瑾倒下了,你我還遠嗎?”
“走!混亂一起,你就抱著孩子走!”
“若是我死了!你可自行尋個好人家改嫁!”
“但是,唯獨有一點你要切記!我兒子絕對不能改姓!”
“他一日是我王家的種,一輩子便隻能是我王家的種!”
“算我,求你了!”
王家次子如同交代遺言一般快速說著。
話音剛剛落罷,便緩緩起身,後背的劇痛使得他渾身都在顫抖。
但縱使如此,他亦是從地上撿起一根殘缺的桌子腿,腳步闌珊但卻異常堅定的一步步走向自家侄女。
“廢物。”
眼見王家再度站出一人,劉世安不由得更加憤怒起來。
惡狠狠的看了二人一眼,隨即大聲喊道:“抓住一人賞銀十兩!”
十兩銀子,完全足夠一普通家庭生活一兩年的了。
自古財戈動人心。
聞得賞銀十兩,無論是衙役,還是仆從皆麵色赤紅,呼吸粗重起來。
至於什麼前車之鑒此時仍躺在地上之類的,早已被眾人拋之腦外。
“上!”
“衝啊!”
一瞬間,七八個衙役、十幾個仆從麵色猙獰大吼大叫著朝著王秋瑾殺去。
“呀!”
眼見敵人來勢洶洶,王秋瑾一聲嬌喝,王家次子一聲怒吼!
二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提著殘缺的桌子腿朝著前方衝去。
與此同時,身後那年輕婦人不再哭泣,滿含絕望的看了一眼自家相公的背影。
隨即快速抱著孩子朝後門方向跑去。
王秋瑾手持殘缺的桌子腿,徑直的朝著劉世安身旁的一名衙役衝去。
那衙役眼見王秋瑾殺來,非但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麵露驚喜。
腳步不由的邁的更快了起來。
怎料。
就在二人即將接觸之際。
王秋瑾彎腰躲開了那衙役揮來的拳頭。
右腳猛地用力踩踏在地麵之上,整個人如同狡黠的獵豹一般。
一個借力便直接朝著衙役左後方的劉世安撲去。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隻可惜,那劉世安也不是白給的。
劉世安微微一個側身,避開了王秋瑾揮來的木棍。
稍稍拉開距離後便直接一個飛踹踹向王秋瑾的小腹。
窮學文,富學武,這些世家子弟,多多少少都會一些防身術。
眼看一擊不中,且劉世安來勢洶洶。
王秋瑾毫不猶豫直接丟掉了手中的木棍。
趁著劉世安無法變換招式之際。
眼疾手快猛地抱住了劉世安的大腿。
一聲嬌喝王秋瑾雙手突然發力,抱著劉世安的大腿狠狠的向後拉去。
“哢嚓!”
“啊!”
措不及防的劉世安直接被王秋瑾拉倒在了地上。
頃刻間便傳來一聲布料破碎的聲音。
伴隨著劉世安痛苦嚎叫聲的還有那一聲不知何物破碎的聲音。
王秋瑾再度得手後,正欲乘勝追擊擒賊先擒王,以劉世安為質子威脅眾人退去。
怎料。
那些仆從見自家主子受了傷,一個個如同瘋狗一般凶猛撲來。
王秋瑾剛剛抓住劉世安的脖領,尚未來得及將他提起。
後背便挨了數拳。
與此同時,那王家次子在拚盡全力打倒一人之後,再也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