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危機暫解,陷陣營出(1 / 3)

烈日當空下。

千餘百姓滿臉麻木地跪在工坊前的空地上。

雙目無神地望向那百餘手持利刃與盾牌滿臉警戒的士卒。

以及那並不算遙遠的三轅青篷馬車。

無人知曉此時應當做些什麼。

更無人知曉此時的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

今日卯時起床農耕時,那張貼於房門前的血書,使得他們本能地想起年前那不好的遭遇。

村野鄉夫,雖不識的那紙張上究竟寫了什麼。

但卻本能地感覺到了心慌。

尤其是那紙張上的褐色。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們,那是人血。

那氣味雖淡,但對於經曆過匈奴入侵的人而言,再淡也是一場噩夢。

後來。

村裏來了一位花白頭發的老翁。

那老翁自稱祖上三代為官,其更是自幼便熟讀經書。

識文斷字,更是不在話下。

本就驚慌不已的村民們聞言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在村民們的苦苦哀求下。

那花白老翁,緊鎖著眉頭告訴了他們那血書上的內容。

得知血書內容的村民們一時間更加驚慌不已。

有人破口大罵匪人無法無天。

有人怒極咒罵賊老天對其不公。

有人發了瘋地跑回家,匆忙收拾東西就要去投奔遠方親戚。

至於燕王?

在村民們眼裏,那是一個好人。

那村東頭瘸了一條腿的五叔公,這些日子天天拄著根拐杖在村裏逢人就說新燕王是個好人。

新燕王沒有忘記他們這些廢人老卒。

新燕王要給他們建居養院,專門請人照顧他們。

細細想想,五叔公應該有十幾年沒有笑過了。

村民們雖然目不識丁,但,誰好誰壞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他們怎麼可能因為匪人殺人就去咒罵那新燕王呢。

如果那樣做了,他們還是人嗎?

後來。

那花白頭發的老翁告訴他們不用慌。

隻要求新燕王先離開下洛城,那夥匪人便不會繼續屠殺。

大夥隻要去求新燕王,新燕王便一定會給大夥做主的。

那花白頭發的老翁說了好多好多。

村民們隻記的,隻要求新燕王,便不會再有村子被屠殺。

而且,僅僅隻是跪地祈求,又不是衝撞新燕王。

新燕王愛民如子,絕不會怪罪他們的。

後來。

村民們稀裏糊塗地跟著那花白頭發的老翁來了這裏。

稀裏糊塗地跪地哭喊。

那花白頭發的老翁稀裏糊塗地站起身走向士卒裏麵。

一切都是稀裏糊塗的。

現如今,那花白頭發的老翁遲遲沒有出來。

誰能告訴他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那夥匪人還會不會繼續屠殺?

如果不屠殺了,現在能不能回去收莊稼?

如果晚了,下雨了,那一切都完了啊。

就在千餘村民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

不遠處的士卒忽然緩緩動了起來。

一輛三匹健碩白馬拉著的青篷馬車緩緩行駛到士卒身後。

隨著馬車緩緩駛來,千餘村民原本已經麻木的臉龐漸漸地有了一絲色彩。

隻見那青篷馬車上站著三個男子。

左側男子身著一件亮銀色盔甲。

與右側那身著湛藍色錦服的男子各持一麵盾牌。

居中的那名男子樣貌不俗,頭頂束著一頂白玉冠。

身上穿著一件墨玉色繡龍長衫。

單單自氣度與樣貌上,便會使人一眼認定其就是新燕王。

“燕王殿下救命啊。”

人群中不知自何處傳來一道哭喊聲。

“燕王殿下救命啊。”

“燕王殿下救命啊。”

“燕王殿下救命啊。”

一時間,千餘村民茫然地隨著那人一同哭喊。

三轅青篷馬車上。

許奕目光平靜地看向那黑壓壓的跪地百姓。

微微側首吩咐道:“鳴鑼。”

“噹!”

“噹!”

“噹!”

話音落罷,銅鑼聲再起。

僅僅十餘息的功夫。

跪地哭喊的百姓們便自發地停止了哭喊。

一雙雙茫然無措的眼神再度彙聚於許奕身上。

許奕微微擺手示意士卒停止敲擊銅鑼。

待銅鑼聲徹底散去後。

許奕立身於馬車之上,直麵跪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