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過楊先安遞來的銅皮大喇叭。
隨後手持銅皮大喇叭朗聲道:“諸位父老鄉親,孤乃燕王奕!諸位的來意孤已然知曉。”
“諸位父老鄉親還請放心,孤一定會為諸位父老鄉親們做主的!”
“有孤在!那夥匪人絕對翻不起什麼波浪!”
“有孤在!諸位父老鄉親絕對會平安無事的!”
“諸位父老鄉親們還請快快起身,莫要繼續跪著了!”
話音落罷。
千餘跪地百姓無不麵麵相覷。
但很快,最前方有數人緩緩起身。
一石激起千層浪,千餘百姓見狀無不緩緩起身。
對於他們而言,有什麼能夠比一位親王的承諾更加可信的?
人群中後方。
數名衣著粗麻布衣的年輕人趁著百姓們緩緩起身之際。
悄悄地湊到了一起。
“羅老他們應該是栽了,咱們現在怎麼辦?繼續鼓動百姓還是?”
“現在鼓動目標太大了,一不小心便會將咱們也給折進去。”
“那怎麼辦?就這麼走了?羅老他們呢?他們怎麼辦?”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現如今當務之急是趕緊走!先回去通知老大他們,至於羅老等人,隻能從長計議。”
“可......咱們現在回去怎麼向老大交代,老大又怎麼向上頭交代?唉!”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走!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唉......好吧!隻能如此了!”
“通知弟兄們分散撤離,晚上老地方彙合。”
“好吧,路上都小心一些,不知為何心裏總感覺不踏實。”
“行了!別墨跡了!趕緊走!”
話音落罷,幾名年輕人各自分散開來,於擁擠的人群中緩緩挪移著。
殊不知,幾人的所有動作皆被遠處的許奕收入眼底。
三轅青篷馬車上。
待那數名背道而馳的年輕人愈行愈遠後。
許奕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冰冷的笑容,隨即下令道:“命侯文鳶攜戶籍速速前來!”
“遵令!”
話音落罷,當即便有士卒快速向後走去。
許奕自那數名年輕人身上收回目光。
隨即沉聲道:“鳴鑼!”
“遵令!”十名手持銅鑼的士卒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當銅鑼聲再度響起時,原本嘈雜的千餘百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
一雙雙目光再度集中於許奕身上。
許奕舉起手中的銅皮大喇叭,朗聲道:“諸位父老鄉親,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請諸位父老鄉親站在各自的鄉鄰身旁。”
“孤好以此統計諸位父老鄉親各自的村子各多少戶人家。”
“如此一來,孤才能知曉,應當派出多少士卒保護諸位父老鄉親度過這幾日。”
“待幾日後,匪人被剿滅,諸位父老鄉親們便能安心生活了!”
此言一出,千餘百姓再起喧嘩。
但奈何許奕所言句句在理,且句句皆是為他們著想。
短短十餘息後。
千餘百姓漸漸地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
侯文鳶攜十餘名衙役抬著數口大箱子行至三轅青篷馬車旁。
“侯文鳶拜見燕王殿下。”侯文鳶立身於馬車旁拱手行禮道。
許奕視線自衙役手中的數口大箱子上一閃而過,隨即吩咐道:“即刻核對百姓身份。”
“遵令!”侯文鳶拱手應是。
隨即便帶著十餘名衙役行至千餘百姓中。
而此時的百姓,已然以村落為單位徹底分散開來。
如此一來,無形之中大大減緩了侯文鳶等人核對身份的時間。
與此同時,二十餘名年輕人已然分散開來悄悄行至百姓隊尾。
再向前十餘步,便可徹底脫離百姓隊伍。
然而。
就在其鬼鬼祟祟地走出百姓隊伍的一瞬間。
數名膀大腰圓身著仆從衣衫的男子迎麵朝著其走來。
不待那麻衣年輕人做出反應。
數名仆從便直接快速前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麻衣年輕人擊暈拖走。
“諸位莫慌,這小子前些日子偷了我家老爺銀子。”
“我們兄弟幾個找了他好幾天了。”
一膀大腰圓的仆從留於最後,安撫受驚的百姓。
一時間,偌大的百姓隊伍尾部,隨地可見類似的情形與說辭。
......
......
兩刻鍾後。
百姓隊尾的柴寶義高高舉起右手,朝著三轅青篷馬車所在用力地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