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元聞言不由得微微一頓,隨即不由得開口問道。
不知為何。
陳子元總感覺自送別了荀老太爺後。
陳老太爺整個人便顯得有些怪怪的。
“荀氏一族與咱們陳氏一族同出潁川。”
“兩家嫡脈之間平日裏看似不太往來。”
“但實則在這京師這般魚龍混雜之地。”
“荀氏一族與咱們陳氏一族天然便是最佳的盟友。”
“荀氏一族、陳氏一族唯有齊心協力、守望互助。”
“方才能夠有驚無險地立足於京師這般魚龍混雜之地。”
“此理你需牢牢銘記於心,且莫忘記絲毫!”
陳老太爺緩緩頓住腳下步伐,微微抬頭望向身旁一側攙扶著自身的陳子元。
隨即滿臉嚴肅之色近乎於一字一句地沉聲開口說道。
見此情形。
立身於陳老太爺身旁一側的陳子元麵色亦是不由得鄭重起來。
“還請爺爺放心。”
“爺爺先前所言。”
“孫兒定牢牢銘記於心,絕不敢遺忘絲毫!”
陳子元滿臉鄭重之色地沉聲開口保證道。
“荀延山此子自幼常伴荀公瑾左右。”
“乃荀公瑾悉心教導出來的荀氏一族未來接班人。”
“與此子交好。”
“於我陳氏一族而言有益無害。”
陳老太爺滿臉嚴肅之色地輕輕拍了拍陳子元肩膀,隨即再度緩緩開口說道。
“延山兄是不差。”
“但您孫兒我同樣亦不差啊。”
陳子元聞言不由得佯裝不服氣道。
“不差不差。”
“你們兩個都不差。”
陳老太爺聞言不由得啞然失笑一聲。
隨即再度輕輕拍了拍陳子元肩膀以示安撫。
......
......
一兩刻鍾後。
已然古稀有五高齡的陳老太爺終是在陳子元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再度行至鬆竹院內。
“扶吾去書房。”
已然有些氣喘籲籲的陳老太爺緩緩抬手擦了擦額頭汗水,隨即緩緩開口說道。
“是,爺爺。”
心知自家爺爺主意一定,便再難有人勸得動的陳子元聞言隻得微微俯首應是。
隨即攙扶著陳老太爺再度朝著鬆竹院深處行去。
複一刻鍾後。
已然古稀有五高齡的陳老太爺終是在陳子元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行至鬆竹院書房。
待將陳老太爺攙扶至上首太師椅之上穩穩落座後。
陳子元遂將手中燈籠暫置於一旁,隨即自袖擺之中取出火折子緩緩點燃書房燈盞。
隨著數盞暖黃色燭光相繼燃起。
原本昏暗的鬆竹院書房不多時便已然亮如白晝。
“坐吧。”
待原本昏暗不堪的鬆竹院書房徹底大亮後。
已然端坐於上首太師椅之上的陳老太爺隨即示意陳子元落座於書案一側的客座之上。
“是,爺爺。”
陳子元收起手中火折子將其再度置於袖擺之中,隨即麵朝陳老太爺俯身拱手行之一禮。
見禮過後。
陳子元方才邁步走向擺放於書案一側的客座。
隨即不徐不疾地落座於客座之上。
“爺爺。”
陳子元方一落座於客座之上,便不由得出言喚道。
‘恩?’
陳老太爺望了一眼窗外夜色,隨即望向已然端坐於客座之上的陳子元。
“今日荀老太爺突然登門拜訪。”
“可是因燕王殿下漠北大捷一事?”
陳子元斟酌再三,最終還是緩緩開口問道。
“燕王殿下漠北大捷一事你知曉多少?”
陳老太爺聞言並未否認,但卻亦並未直接承認。
反而是麵色漸顯嚴肅地望向陳子元開口反問道。
“今日酉時前後。”
“父親遣人送來消息。”
“言今日朝堂之上提及燕王殿下漠北大捷一事。”
“陛下因漠北大捷欲為燕王殿下破格賜珠三顆。”
“然而提議一出。”
“便遭到內閣首輔文淵閣大學士上官鹿、武英殿大學士敬永賢以及東閣大學士龐啟帆阻攔。”
“後文華殿大學士薑誌宏、華蓋殿大學士溫複以及謹身殿大學士姚延津三人相繼出列下場。”
“訴請陛下為燕王殿下破格賜珠三顆。”
“而與燕王殿下關係最為莫逆的晉王殿下則緊隨其後親自出列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