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王爺身體為重,早些歇息才是。”
“小老兒便先行告退了。”
李壽山緩緩直起身來,隨即麵帶誠懇之色地出言告退道。
“有勞李老掛念。”
“李老還請慢行。”
許奕聞言微微拱手還之一禮,隨即輕笑著開口說道。
簡短寒暄數句過後。
李壽山再度麵朝許奕俯身拱手行之一禮,隨即緩緩轉身告退而去。
待李壽山身影徹底消失於中軍大帳內後。
許奕略作定神,隨即再度望向身前那已然修正過的偌大漠北輿圖。
而這一望,便是足足近一刻鍾之久。
近一刻鍾的時間匆匆而逝。
許奕漸漸自腦海萬千思緒中回過神來。
隨即緩緩挪開望向身前偌大漠北輿圖的目光,大步朝著不遠處的上首書案行去。
不多時。
許奕止步於上首書案前,隨即伸手拿起那份平鋪於書案之上的新水源分布輿圖。
“寅時前後。”
“遣三路人馬暗中核驗水源分布。”
許奕略作定神,隨即滿臉鄭重之色地將手中輿圖遞向問心首領。
非是其信不過李壽山。
著實是大漠行軍本就危險重重,由不得許奕不慎重以待。
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大抵便莫過於此。
“遵令!”
始終立身於許奕身旁不遠處的問心首領聞言當即麵朝許奕俯身拱手行之一禮。
隨即大步上前俯身雙手自許奕手中接過那封皺巴巴的新水源分布輿圖。
“且先行妥善收好。”
“時辰已然不早了。”
“皆歸營帳歇息吧。”
許奕見狀微微點了點頭,隨即邁步朝著中軍大帳外行去。
“是!”
問心首領聞言當即再度麵朝許奕俯身拱手行之一禮。
隨即快速收起手中那份皺巴巴的新水源分布輿圖,再度邁步緊隨許奕而行。
直至許奕行至中軍大帳旁的一座小型營帳內後。
問心首領方才不徐不疾地朝著不遠處的另一座小型營帳行去。
......
......
燕軍臨時營寨中軍大帳旁的一座小型營帳內。
許奕解去身上所披厚重羊毛大氅,隨即合衣平躺於簡易床榻之上。
並將那厚重羊毛大氅加蓋於錦被之上。
百餘息的時間匆匆而逝。
許奕十指交叉置於腦後,目光極其深邃地望著空無一物的帳頂。
腦海中則飛快地將今日所發生的諸事全部細細複盤一遍。
待確保今日所發生的諸事以及應對之策皆無絲毫差池後。
許奕遂將心神全部集中於明日諸事之上。
在暗中核驗前方百餘裏水源分布情況的三路人馬未曾歸營前。
許奕自然不會貿然地自此地沙漠綠洲拔營啟程。
而暗中核驗前方百餘裏水源分布情況的三路人馬縱使一切順遂。
至少亦需三日之久方才能夠歸營。
對於這憑白多出的三日休整時間。
許奕以及燕軍各部將領自不會令其虛度。
對於現如今的許奕而言,對於現如今的燕軍各部將士而言。
每刻苦操練一日,便可於不久後的戰場之上多出些許生還的可能。
生死攸關麵前。
縱使許奕以及各部將領不曾下令操練。
燕軍各部將士亦會自發地進行種種操練。
一兩刻鍾後。
待將未來三日操練事宜全部於腦海中走過一遍後。
許奕抽出十指交叉置於腦後的手掌,隨即緩緩閉上雙眼就此睡去。
許是近些時日以來接連行軍以及諸事操勞致使其太過於心神俱疲。
又許是現如今時辰當真已然不早。
許奕方閉上雙眼不過區區百餘息。
小型營帳內便已然發出道道輕微鼾聲。
不知過了多久。
就在小型營帳外的風聲愈發地喧囂之際。
原本已然沉沉睡去的許奕忽然自睡夢中驚醒。
隨即更是‘騰’地一下便自簡易床榻之上坐起。
‘會母子平安的!’
‘一定會母子平安的!’
‘一定!一定!一定會母子平安的!’
許奕驟然自睡夢中驚醒,心有餘悸地擦了擦不知何時已然密布額頭的冷汗。
隨即滿眼皆是擔憂之色地望向燕地上穀郡沮陽城所在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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