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過半。
旭日漸東升,朝霞映滿空。
燕王府後庭長春殿寢殿內。
隨著時間一息一息緩慢向前推移。
長春殿寢殿內室中的痛苦之聲非但未有絲毫減弱,反而變得愈發地淒厲起來。
細細算來。
自醜時痛苦之聲初響起,至此時旭日已然漸東升。
長春殿寢殿內室中的痛苦之聲不知不覺間竟已持續足足數個時辰之久。
可想而知那位於長春殿寢殿內室中的王秋瑾究竟承受著何等非人痛楚。
原本立身於長春殿寢殿內室門外的六位穩婆更是不知自何時起便已進入寢殿內室中。
偌大的長春殿寢殿外間此時隻剩下麵色慘白如紙渾身上下顫栗不止的王夫人、王家嬸子。
以及滿心慌張但卻不得不強作鎮定地不斷安撫著王夫人以及王家嬸子的楊趙氏、趙薑氏。
而在長春殿寢殿外。
滿臉倦意難掩絲毫的側王妃朱婉寧通紅著雙眼不斷地指揮調度著一個又一個宮女。
竭盡全力地為長春殿寢殿內的穩婆做著一係列雖繁瑣至極但卻極其重要的準備。
然而。
不知為何。
每當長春殿寢殿內傳出的淒厲痛苦聲清晰可聞時。
朱婉寧身軀總是不由得微微一顫,麵色亦隨之微微蒼白幾分。
不知過了多久。
就在長春殿寢殿內的痛苦之聲愈發淒厲之際。
原本緊閉的長春殿寢殿內室房門忽然被人自內猛地拉開。
“快!快!快!”
“速速端來一碗參湯!”
“另外再取兩片參片!”
一年過五旬之齡的老嫗自長春殿寢殿內室探出身來,滿臉皆是焦急之色地大喊道。
聞及此言。
原本正不斷輕聲安撫著王夫人的楊趙氏麵色瞬間一變。
隨即再也顧不得身旁癱坐於玫瑰椅之上的王夫人,當即跌跌撞撞地朝著長春殿寢殿外跑去。
“穩婆。”
“瑾兒如何了?!瑾兒如何了?!”
原本癱坐於玫瑰椅之上的王夫人宛如回光返照般猛地站起身來。
隨即慘白似紙的臉上滿是驚慌之色地衝向自長春殿寢殿內室探出身來的穩婆。
“回王夫人問。”
“王妃此時已然有些脫力。”
“但好在小世子胎位已正。”
自長春殿寢殿內室探出身來的穩婆聞言連忙躬身回答道。
話音落罷。
不待王夫人再度追問。
楊趙氏便已然端著參湯腳步匆匆地行至長春殿寢殿內。
“參湯!參湯來了!”
楊趙氏腳步匆匆地行至長春殿寢殿內室門前,連忙將手中參湯遞向那名穩婆。
“參片!”
“您要的參片!”
長春殿寢殿女官檀兒緊隨其後而至,顫抖不止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方手帕。
“楊夫人隨我來。”
穩婆看了一眼長春殿寢殿外間的眾人,隨即連忙接過女官檀兒手中的那方手帕並讓開前路。
待楊趙氏端著參湯行至長春殿寢殿內室後。
穩婆連忙閉合長春殿寢殿內室房門,隨即快步朝著床榻旁行去。
不多時。
長春殿寢殿內室中原本已然漸漸微弱的痛苦淒厲之聲再度格外清晰可聞。
期間更是摻雜著道道滿是焦急的催促之聲。
不知過了幾時。
長春殿寢殿內室格外清晰可聞的痛苦淒厲之聲漸漸地再度變得微弱。
就在麵色慘白似紙的王夫人、王家嬸子二人焦躁不安的心即將跳出之際。
長春殿寢殿內室忽然傳出數道極其清晰可聞的巴掌聲。
三五息的時間匆匆而逝。
一道極其嘹亮的啼哭聲緊隨數道清晰可聞的巴掌聲響徹長春殿寢殿內室。
聞及此聲。
麵色慘白似紙地癱坐於玫瑰椅之上的王夫人、王家嬸子二人瞬間老淚縱橫。
“扶.......扶我過去......”
王夫人一把抓住楊趙氏手臂,老淚縱橫的臉上滿是哀求之色。
“好.......好......好.......”
不知何時已然滿是淚痕的楊趙氏聞言連連應道。
然而。
不待楊趙氏攙扶著王夫人行至緊閉的寢殿內室房門前。
原本緊閉的寢殿內室房門便已然被人自內猛地一把拉開。
“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