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平安~!”
一年過五旬的老嫗滿臉亢奮之色地自長春殿寢殿內室探出身來。
隨即昂首麵朝門外朗聲唱讚三唱。
本就渾身顫栗不止的王夫人聞言瞬間癱坐於長春殿寢殿外間。
老淚縱橫的臉上更是不由得浮現濃濃喜色。
與此同時。
不知何時趕至長春殿寢殿內的側王妃朱婉寧聞言身軀不由得再度微微一顫。
滿是慌張之色的臉上亦是不由得浮現濃濃喜悅之色。
“王妃誕子八斤六兩三錢~!”
“王妃誕子八斤六兩三錢~!”
“王妃誕子八斤六兩三錢~!”
就在長春殿寢殿外間滿是喜極而泣聲之際。
又一穩婆自長春殿寢殿內室門前探出身來。
隨即昂首麵朝門外朗聲唱讚三唱。
此言一出。
偌大的長春殿寢殿瞬間陷入一種落針可聞般的濃濃死寂之中。
甚至於就連喜極而泣的王夫人、王家嬸子二人一時之間亦是不由得呆愣當場。
在這個新嬰兒夭折率極高的年代裏。
新誕生的嬰兒每重上哪怕一錢之重。
其最終生存的幾率相較其他新誕生的嬰兒都將會是一種天差地別般的差距。
且據各地郡縣誌所載大周新誕生的嬰兒鮮少有超過六斤之重。
而王秋瑾此番誕子卻足足有著八斤六兩三錢之重。
自某種意義上而言。
八斤六兩三錢之重已然稱的上為一異象。
長春殿寢殿內落針可聞般的濃濃死寂足足持續了百餘之久。
百餘息後。
因驟聞穩婆唱讚而呆愣當場的王夫人原本慘白似紙的臉上不由得浮現一抹濃濃的殷紅之色。
本就老淚縱橫的臉上一時間更是不由得再度淚流滿麵。
隨著王夫人喜極而泣之聲再度響徹於長春殿寢殿外間。
王家嬸子、楊趙氏、趙薑氏乃至側王妃朱婉寧以及長春殿女官檀兒亦是不由得漸漸回過神來。
一時之間。
原本近乎於無處不充斥著落針可聞般濃濃死寂之意的長春殿寢殿頃刻間便被道道喜極而泣聲。
以及道道發自內心深處的恭賀聲所深深包裹。
正如楊先安此前所擔憂的那般。
王秋瑾自懷有身孕的那一刻起。
其腹中胎兒之事便已然不再隻是許奕一家之事。
而是事關整個燕王府上上下下所有官吏榮辱與共的大事。
甚至於此事自某種程度而言。
此事更是事關燕地內外所有背靠著燕王府這棵大樹的名門望族、豪強鄉紳是否會生出二心。
更甚至於此事自某種程度而言。
此事甚至已然嚴重到足以影響燕地之外所有有心背靠燕王府這棵大樹的名門望族、豪強鄉紳等勢力的最終決斷!
歸根結底。
無論許奕再如何多智近妖、再如何能力出眾、再如何潛力巨大。
若無子嗣後繼。
終是那曇花一現罷了。
此等勢力又豈會引來真正的名門望族爭相投靠?
此等勢力又豈會引來真正的能人異士爭相投靠?
甚至於。
此等勢力縱使最終奪得天下又能夠維持幾載光陰?
歸根結底。
無非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罷了。
而世家大族又本非良善,最是知曉利益輕重之害。
.......
.......
燕王府後庭長春殿寢殿內。
就在偌大的寢殿近乎無處不回蕩著喜極而泣聲以及道道恭賀聲之際。
側王妃朱婉寧率先自王秋瑾誕子八斤六兩三錢之事的莫大驚喜中回過神來。
然而。
朱婉寧方自王秋瑾誕子八斤六兩三錢的莫大驚喜中回過神來,便不由得秀眉微微皺起。
“肅靜。”
朱婉寧秀眉微皺地沉吟足足十餘息之久,最終還是不得不朗聲打斷長春殿寢殿內的濃濃喜悅。
而其之所以朗聲打斷長春殿寢殿內的濃濃喜悅氣氛。
自然非是因其嫉妒王秋瑾誕子八斤六兩三錢。
而是因王秋瑾誕子八斤六兩三錢一事已然遠超各郡縣地方誌所在重量。
自某種程度而言。
八斤六兩三錢之重已然算得上為一異象。
此事若是不妥善處理。
恐極有可能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
一旦此事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則必然會給燕王府以及許奕帶來諸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