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驚風沉默片刻,忽然說:“子潤,你是不是……喜歡江懿?”
許子潤整個人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胡驚風:“很,明顯嗎?”
驚風都看出來了,那江懿……
胡驚風伸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冷靜:“我隻是通過你是同,以及你不想他知道,這兩件事推理出來的,你不要有壓力。”
“算了,”許子潤靠在牆上,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什麼事兒都瞞不過你,就今天吧,開始換。”
胡驚風對寢室無所謂,許子潤、於思、江懿都是他熟悉的人。
但是……
“你確定江懿會同意你換走?”
“不然他還能把我綁在寢室不讓我走?”許子潤悶悶地反駁,“我睡覺不能開燈、不能有聲音、還要讓他各種遞東西、使喚他……他神經病才會不讓我走。”
越是反省,他發現的自己的缺點就越多,和江懿的距離也越遠。
他總是夢到江懿,是不是說明。
他內心深處覺得,隻有在夢裏,他才有可能追的上江懿。
胡驚風一時也拿不準現在的局麵,但隻對這一個問題,他非常篤定:“他就是神經病。”
許子潤:“……”
這位同誌你有點公報私仇了。
胡驚風發表完頗為主觀的看法,又客觀分析了一遍:“你可以試試,我或者於思都能換,理由你可以說於思想和你一個寢室,江懿再怎麼,也不會為難一個小男生。”
江懿再怎麼,也不會為難一個小男生。
許子潤捂著額頭無語地看向靠在門口衝於思散發冷氣的某人,一邊哄於思一邊瞪他:“你是不是精神病?”
江懿周身冷氣稍淡,看著地上收拾的差不多的行李,忽地笑了,但這笑容也是寒意凜然:“許子潤同學,我需要一個解釋。”
讓胡驚風把他引出去買飯,然後自己和於思偷偷收拾行李準備換寢室——這就是許子潤的計劃。
可惜因為那個每次都要排隊半小時以上的小販沒出攤,計劃破產。
江懿回來,看見的就是這幅收拾完畢準備搬家的場景,氣得當時就笑了。
於思說完“我想潤潤了我們要一起住一段時間”之後。
江懿直接嗤了一聲:“我也想呢,有人問過我?”
一身寒意和殺氣凍得於思當場哭泣,要不是還有著“堅決幫潤潤完成任務”的誓言在,他下一秒就想跑回自己寢室貓進被窩嚶嚶嚶。
許子潤也覺得情況棘手,下意識看向胡驚風。
江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意味深長地“哦”了聲,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四個人的電影,唯獨沒把我拍進去。”
胡驚風到嘴邊的話頓時堵在喉嚨裏。
這次可能要完。
他給了許子潤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接過還在哭泣的於思,準備走。
許子潤見事情失敗,脾氣也上來了。
他不就是想安安穩穩地結束一段無疾而終的暗戀麼,怎麼就那麼難!
他拎起地上的行李袋,大步往外走。
江懿在連續放走兩個人的情況下,忽然抬起一條腿,擋在了許子潤身前。
許子潤一步沒停,要硬闖。
但江懿很迅速地收回腿,防止他硌著,換成手臂攔在他胸口,輕鬆地連人帶行李摟回了寢室,另一隻手用力甩上了門。
“嘭!!!”
許子潤整個人一抖,眼睛睜的圓圓的,不敢相信江懿居然如此簡單粗暴地阻止了他的硬闖計劃。
江懿手臂從攔著他變成抓住他肩膀,隨意搶過他手裏的行李袋扔在地上,然後按著他坐在了江懿的椅子上。
“許子潤,”江懿慵懶的桃花眼此刻危險地注視著,所有笑弧都隱入慍怒,卻還是給他機會,讓他辯駁,“說吧,我在聽。”
許子潤也在氣頭上,拍開他的手,猛地站起來和他麵對麵:“我覺得我和你住一起很不舒服,這是我的寢室,我想和誰換就和誰換,你如果不想要室友,那驚風也可以不過來,反正我們三個以前也一起住,現在再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江懿眼神看不出喜怒,隻有抿直的唇角昭示著不悅。
他重複:“很不舒服?”
許子潤梗著脖子,不看他:“對,很不舒服。”
越看你就越喜歡你,但是喜歡也沒有用,還不如看不見。
江懿沉默片刻,忽然抬起手,輕輕按在了許子潤鼻尖上——他小時候生氣,江懿經常按著他鼻尖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