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潤不懂他為什麼突然聽話,就像他不懂江懿為什麼總那麼欠揍。
他拉著於思快步走進臥室,把門關上,反鎖。
許子潤走到床上坐下,低聲問:“你剛才想說什麼?”
於思一臉想到辦法的激動,靠在他耳邊小聲說:“潤潤,你可以多穿一點,我昨天試了驚風的厚睡衣,又舒服又保暖,我摸我肚皮的時候都沒有什麼感覺。”
許子潤恍然,摸著下巴:“有道理,反正家裏也不算熱。”
於思讚同地點頭:“如果江懿睡得晚起得早,你的衣服特別厚……”
他曖昧地撞了許子潤肩膀一下,笑得狡黠:“就算有什麼反應,他也看不出來。”
許子潤臉頰一熱,又強作鎮定:“他看出來能把我怎麼樣,他不願意住就滾出去,這是我家。”
於思崇拜地看著他,正色道:“你說得對!”
四個人擠在一張桌子上寫作業,最左邊是江懿,然後是許子潤,於思,胡驚風。
許子潤本來想讓胡驚風挨著江懿坐,他現在還沒緩過來,看見江懿就會想起那個意外的吻,完全靜不下心。
但江懿不耐煩地威脅胡驚風“不然你回家?”,胡驚風對許子潤露出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就走到另一邊坐下了。
誰和這個狗說話誰氣死。
一開始大家和諧地寫作業,隻有於思和胡驚風小聲討論的動靜。
但過了一個小時,江懿忽然扔了筆,起身躺到了床上。
剩下三個人愣了愣。
於思以為是自己討論太多,吵到他了,慌張地看向許子潤,沒出息地要跑:“潤潤,要不我和驚風回——”家吧,江懿看我的眼神總帶著一股殺氣嗚嗚嗚。
許子潤:“……”
他安撫地拍了拍於思肩膀,衝江懿喊:“怎麼了?不是還沒寫完麼?”
江懿聲音懨懨的,閉上眼睛,自帶一種不裝而逼、十分欠打的氣質。
“太蠢了,不想寫。”
哦,這是嫌題太簡單了,覺得配不上他那顆聰明絕頂的腦袋了。
許子潤麵無表情地翻過那頁錯了一多半的完形填空。
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跟狗一般見識,更不能和狗比學習。
晚上,許子潤和江懿因為懶,跑去胡驚風家蹭了頓晚飯。
期間於思又讓許子潤重啟“灌醉江懿計劃”,但許子潤對喝醉了的江懿有了深深的陰影,堅決沒同意。
真喝倒了還好,要是留著一根神經在那站著,那他就慘了。
雖然他其實還有那麼一點點點點的……期待?
回家後許子潤按照於思的方法,翻箱倒櫃地找到了自己最厚的那一身睡衣。
因為圖案太可愛了,他以前很少穿,現在看著還跟新的一樣。
昨天還熱熱鬧鬧的家裏,今天晚上隻有他和江懿兩個人,這種微妙的反差讓許子潤心裏隱隱沒底。
白天看江懿的反應,應該是沒有懷疑,畢竟那確實是個讓人臉紅心跳的意外……
他抻了抻睡衣下擺,洗漱好走回臥室。
江懿已經躺下了,長腿一直伸到床邊,看樣子再長點個子就要睡不下了,到時候就得蜷著睡……
看他傻站著半天不動,江懿從手機上移開視線,喊他:“你發什麼愣呢?”
“嗯?”許子潤回過神,輕吸一口氣,坐到床邊,邊脫鞋邊抱怨:“我發呆不行麼?你事兒真多。”
江懿沒說話,隻是從側躺變成了平躺。
19023745的身材比例很絕,就像許子潤總私下裏和於思抱怨的“他脖子下麵全是腿”,洗發水用的是譚芸給許子潤買的,還沒開封的牛奶香的,明明是軟到不行的味道,落在他身上,卻多了點兒勾人的意味。
家裏空調點的高,江懿上身隻穿了件白色的t恤,被許子潤塗過眼淚的胸肌腹肌輪廓不甚明顯地浮現,他被子隻拉到了小腹,躺倒的狀態慵懶而無聊,像隻閑的不行的大貓,躺在床上等著主人回來陪他玩兒。
許子潤眼神從他身上轉了幾圈,喉嚨幹幹的,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手撐著床邊,準備像早上一樣趴過去。